于是不出一个月的工夫,她也搬了家。在市区边缘的一处小区里,她租下了一套三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也没做天长地久的计划,只想暂时避开***锋芒。
偌大的出租屋里骤然只剩了赵秀芬和白大千两个大人,史一彪在家里得知了消息,依然是挑不出毛病,然而越想越是不对劲。坐拥着他的二三四五奶,他时不时的就感觉自己头上发绿后背发硬,很有当王八的征兆。但是话说回来,凭着亲家公的风采和身份,找小姑娘都能找了,又怎会青睐一个当了***黄脸婆子?
思及至此,史一彪略略的放宽了心,认为自己还是想多了。转眼之间到了新年,他孤身一人又去了江口市。在出租屋里见到赵秀芬时,他吓了一跳,发现黄脸婆子居然脸也不黄了,嗝也不打了,从头到脚收拾得利利落落,堪称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他留了心眼,转而再去观察白大千。白大千前些日子又受了汇丰的刺激,如今彻底陷在了钱眼里不能自拔。百忙之中见了史一彪一面,他心底无私天地宽,一清二白坦坦然然。史一彪看亲家公神采奕奕,比上次相见时又帅了几分,一颗心便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悬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自己的隐忧到底有没有继续存留的必要。
一个电话打给了史丹凤,他吆喝狗似的,让女儿女婿马上搬回写字楼住。哪知史丹凤立下了造反的主意,不肯听他的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史一彪在用得着女儿的时候才发现覆水难收了。
史丹凤新租的房子不但狭窄,而且陈旧;说是个一室一厅的格局,其实厅小得虽有如无,唯一可以活动的场所便是卧室reads;。晚上下班回了家,她照例是要在满壁油烟的老厨房里炒菜做饭。和先前单身时相比,她现在出手阔绰了许多,尤其在一日三餐上很大方,绝不肯亏待了无心的嘴。煎炒烹炸的预备出了三菜一汤,她干活干惯了,也不指望着无心帮忙。一样一样的把菜端到床前的圆桌子上,她一边忙一边说话:“现在房价越来越高,我们真不能再等了,再等连城外的房子都买不起了。无心,别玩了,起来吃饭!还玩?是不是想等我把饭喂到你嘴里?我想好了,我要挑个好地点,面积大小无所谓。反正只有两个人,一间屋子也住得开。”
把两碗米饭放到桌上,她转向大床,用女低音做出震慑性呼唤:“无心!”
趴在床上玩手机的无心一翻身坐起来了,爬到床边面向了圆桌,他端起饭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饭。史丹凤问道:“饭香不香?这米很贵呢。”
无心在腾腾的蒸汽中抽了抽鼻子,然后抬头答道:“香。”
史丹凤搬了个圆凳子,也在旁边坐下了。抄起筷子给无心夹了菜,她一边吃一边又道:“下午是不是又跟着白大千放血去了?自己长点心眼,别让他对你起疑心。虽说他现在和我们是亲戚了,可万一他知道了你的秘密,谁敢保证他不会卖了你?”
无心连连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史丹凤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不知道再过十年,你会是什么样子。你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无心一晃脑袋,皱起眉毛答道:“又来了。我是个人嘛!”
史丹凤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人,我还不知道吗?”
无心已经被她惯出了一点小脾气:“烦死了,吃饭!”
史丹凤重新抄起筷子:“哟,小爷们儿,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
无心鼓着腮帮子一嚼一嚼:“总说我不是人……”往嘴里塞了一口菜:“我不爱听!”
他再闹史丹凤也不生气。感觉到自己快要惹不起他了,史丹凤宽宏大量的让了步:“好好好,不说了reads;。”
无心把空碗向她一递:“再来一碗。”
史丹凤接了饭碗起身去厨房盛饭,无心从桌面上捏了一粒大米饭,然后俯身弯腰,从床下的一只运动鞋里抓出了白琉璃。他一手扒开白琉璃的尖嘴,一手将大米饭粒往尖嘴里塞。史丹凤端着饭碗回来了,一眼看清了他的所作所为,当即叫道:“它是吃小米的,你别乱喂!放手!好好的一只鸟,都快被你抓死了!弄只鸟不好好养,弄只猫也不好好养,真是的,猫还挺贵!对了,猫呢?你又打它了?有意思,还对一只猫记了仇!吃饭,吃完了烧热水给你洗个澡。猫到底在哪里?你把它给扔了?”
史丹凤长篇大论,一口气说了无数话,说得无心直发笑:“没扔,猫在床底下呢!”
他一笑,史丹凤也跟着笑了,因为意识到自己是个碎嘴子,居然一下子唠叨了一大串。
吃饱喝足之后,史丹凤端了一大盆热水进卧室,拧了毛巾给无心擦了擦身,又从床底下抓出小猫,给小猫也洗了个澡。小猫越长越漂亮了,见了无心如同见鬼,只跟史丹凤亲近。白琉璃站在窗台上,啄着浅浅一碟小米。无心光着屁股仰卧在床上,双手举着报纸看房产广告。看着看着架起了二郎腿,他一边晃着赤脚,一边说道:“姐,我给你唱首歌吧!”
不等史丹凤回答,他清清喉咙开了嗓:“青城山下啊啊啊白素贞……”
他平时说话并无异常,一旦唱出调子了,声音却是变得微哑苍凉,仿佛唱的不是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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