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扔垃圾之前,姚佳对孟星哲说:“哎,你今天干活不能算五十块,算三十五啊,垃圾我扔的,我要扣掉十五块。”
孟星哲两只手正插在水池里,在洗洁精泡沫中和碗筷锅做着斗争。
听到姚佳跟他讨价还价,他差点把一只碗给一掰两半。
“你把垃圾放那!你是长得有我好看觉得垃圾们更喜欢你是吗?
放那,不用你扔,谁用你扔了?”
孟星哲冲着门口喊。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多还十五块钱而如此折自己的腰。
但姚佳没搭理他,没给他机会让他俩在垃圾面前比个美看垃圾更喜欢谁。
姚佳提着垃圾出了门,气得孟星哲为了十五块钱胸口痛。
扔完垃圾回来,姚佳居然在楼梯间遇到了郝丽丹。
她正站在对面门口,一回头她看到了姚佳。
但她马上就把头转过去了,没和姚佳打招呼。
姚佳耸耸肩,进了自己这边的宿舍。
厅时,她对瑜伽垫上把自己撅成一张弓的田华生说:“郝丽丹应该是住到对面宿舍去了。”
田华生抱着自己的腿使劲撅着自己说:“那看来她家水发得确实大,是真的住不了人啊。”
孟星哲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随口地说了句:“指不定家里到底是发大水还是葡萄架倒了。”
田华生一时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问孟星哲:“哥,咋的,郝丽丹在家种葡萄了啊?
哎不对,我记得她好像住的楼房啊!”
姚佳转身看向孟星哲,和他对视了一眼。
她挑挑眉:“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她指的葡萄架倒了。
孟星哲也挑挑眉:“应该是吧。”
田华生站直在瑜伽垫上,急得直跺脚:“佳,哥,你们俩把脑内共鸣的风暴掏出来,也跟我共享一下,好吗?”
姚佳转过头对他说:“葡萄架倒了呢,是说古时候有个小官吏,他脸被老婆抓破了,第二天他上班,他的领导太守老爷就问他脸是怎么回事。
他就说是家里葡萄架倒了,刮到脸,就破了。
所以这个典故呢,是比喻家里有悍妇,动手打老公。
你孟哥哥这是把典故做了性转了。”
说完她一怔,又转头去看孟星哲:“这么说,郝丽丹有可能是被老公家暴?”
顿了顿她又说,“哎不对,公司不是不招已婚女员工吗,她应该是未婚吧?
难道是被男朋友家暴?”
孟星哲一挑眉,不置可否,抬脚要回房间。
就这功夫,门口传来拍门声。
姚佳起身去看,发现门外正站着路芳菲和郝丽丹。
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路芳菲满头满脸写着焦虑,郝丽丹受伤的脸上挂满泪痕,站在门口时也是一直在哭,哭得有点抽搐。
看样子是情绪刚刚崩溃了一波。
路芳菲对姚佳说:“姚佳,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郝丽丹?
她说想来我们这边借宿一晚我就让她来了。
我正在加班做别的部门的招聘计划,领导明天就要,结果她来了就在我那一直崩溃大哭,我着急加班,又不能不管她,我也快跟着崩溃了!洛汐姐也得加班外加照顾善善,也顾不上她,我们是真没辙了,只能过来求你先帮我照看她一会儿,等我加完班我过来接她回去睡觉。”
路芳菲说着就把人推进了门,然后逃难似的返回到对门去。
姚佳看着萎顿在门口,靠着墙壁一直啜泣的郝丽丹,叹口气摇摇头。
平时凶巴巴地针对她时,是多神气的一个人。
现在带着一脸伤哭成这样,真像纸老虎被扎破了皮。
她对郝丽丹说:“那要不,你就别跟门口这站着了,你……到客厅的沙发上来坐吧。”
郝丽丹从墙壁前直起身,往客厅里走。
几步路的距离,让她走得摇摇晃晃的。
她走到沙发跟前,与其说是坐下去的,不如说是跌进去的。
田华生从瑜伽垫上走下来,走到姚佳身边,用治愈的萝莉音向郝丽丹问了声:“郝姐,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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