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北条政子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了。久在镰仓,初次看着登州的事务,一切都是那么的迥异又陌生。但亭台楼阁间,却又显出几分熟悉感。
到底倭国早在汉朝时期,就开始学习中原文化。等到大唐时期,更是出现了倭国女人借大唐男子生子的事情。而今宋国虽武力羸弱,但文化却是极其昌盛。再加上海上贸易非常盛行,所以两国间的民间交流也非常频繁。
像程朱理学,还有佛教东传等,就一直在向倭国进行持续且深入的传播。体现在建筑上,就是倭国的建筑形体脱胎于中原。但因岛国的缘故,所以又都相对小巧,且发展出了一定的地域特色。
就像中原的南方和北方,在建筑上也会有一定的差别。
由于这些倭国权贵们都是俘虏,明国自然不会给他们那么高的礼遇。只派遣了军队早早的在登州军港等候,在北条政子和北条义时为首的幕府首脑带领下,隶属于幕府的权贵们怀揣着担忧和茫然下了船。
当看到岸上明晃晃的刀枪与甲胄,他们心里的不安更加深重了。
“随我走,殿下要见你们!”口温不花上前,以命令式的语气道。虽是说的汉话,但口音和北条政子他们学的汉话却是有所差别的。也是宋国最初的国都是开封,所以官话也就以开封一带为主。
而明国的官话却是以辽东为主,后来吞并了山东行省,获取了大量的北方移民。但是官话已经形成了以辽东汉人官话为基础,与开封的汉话有一定的区别。
到底辽东和中原王朝已经隔绝了数百年,汉人的胡化非常严重,所以其汉话中,也是夹杂了不少胡语的。
兀鲁图斯在确定最初的汉人官话的时候,没有将那些夹杂的胡语给一杆子打死。而是兼容并包,以便于叙说、表达、简洁且应用广泛来作为选取目标,最后才确定了基础的明国官话。
其中还有少量其实是蒙古人才特有的词汇,但经过汉话音译后,也成了汉话词汇的一种。这种糅杂了各族的语言特点,也恰到好处的体现了明国乃是百族共荣的国情特点。
见北条政子与北条义时都面显疑惑,马上就有跟在口温不花身边的通译将其原话翻译成倭语说给对方听。
这下,他们才听懂意思。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做小伏低的行了一礼,全听口温不花的安排。
由于这些幕府的人有近千人,其中有些都被临时安置在对马、济州,乃至沙门岛上。可以在登州登陆,且得到兀鲁图斯召见的,只有不到五十人。
但这些人都是幕府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一类人!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口温不花带了马车过来。将这些人安排上了六七辆马车。其中北条政子、北条义时和九条三寅身份最为贵重,所以有权乘坐相对舒适、宽松一点的马车。
而其他人,则只能乘坐那种多人挤在一起的公共马车了。
但那些人却并不觉得丢了身份,而是对这样的马车非常好奇。毕竟在倭国,由于缺乏马匹,很多都是驴车或是独轮车的。
刚刚出了军港的范围,喧嚣的市井之气就扑面而来。就好像忽然从无人区进入了闹事,让北条政子他们这些异国来者都有种身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年纪较小的九条三寅不似北条政子他们那么拘束。在见到窗外一间接一间的店铺,以及不断吆喝着买卖的店铺掌柜和小二时,立即趴在窗户上瞪着大眼睛,似乎要瞧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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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有透明玻璃隔着,估计他就会将脑袋伸出窗外了。
就这么一路前行,马车越过了城池,又进入了远离城区的乡镇荒野。因在船上坐的久了,上岸又一直这么不停歇的赶路,所以马车上的人都有些疲乏了。很多人就此两眼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北条政子的身体也熬不住,很快也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马车还在孜孜不倦的赶着路。她不由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太阳已经转到了西边。再看外面的景色,到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焦黑色。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阵焦糊味。
原本灰白色的官道,也平铺了一层浅浅的焦黑色。两道车轮碾压后的灰白色印痕在官道上尤为分明,延伸着,一直到了前方的天际。
路途上,明军也不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考虑到人有三急,还会特意停下马车,让部分倭国人下车方便。因当前情况特殊,他们这些曾经的权贵现在都不过是待宰的阶下囚,所以也就没那么讲究。
男人还好,随便找一块靠近官道的荒地就可以就近方便。而那些女人,则不好在这么多的大男人跟前光着p股。
于是北条政子让其儿媳坊门惠子前去与口温不花交涉。
坊门惠子是镰仓二代幕府源实朝的妻子,在建保七年(1219)被其兄长的儿子所杀,所以坊门惠子年纪轻轻就成了遗孀。由于没有孩子,且她对北条政子一直都精心侍奉,所以北条政子就一直将其留在身边。
现任的幕府将军九条三寅,也时常由她照看。
其人长得年轻貌美,经过这几年的独身生活,更是透着一股成熟美妇的味道。让其前去与口温不花交涉,也是存了将她送出去的心思。
对于女人,蒙古人向来是将俘虏的女人当成战利品收入囊中的。只不过明军这边对军纪要求很严,没有得到上面的允许,底下的将士不准私自碰那些沦为俘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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