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的担子。
可他却一声不吭,全都默默揽下来。
只为让她轻松一些。
她忍不住想,那个五岁的谢景臣,在亲眼看到母亲从自己面前跳楼自杀时,会不会很害怕?
如果有时空穿越,她真的好想回到过去,抱抱那个只有五岁却突然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的谢景臣。
就像他也很想抱一抱十九岁的单曦微一样。
上了车后谢景臣给她剥了一块柠檬糖吃,而后一路无言。
单曦微每次喝了酒都很安静,乖乖巧巧地坐着,不吵也不闹。
况且这次她喝的并不多,至少神志清醒。
回到家里后谢景臣给她倒了杯温水,单曦微坐在沙发里,两只猫蹭过来,想要让她摸摸。
她喝了几口水后就开始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摸着它们。
还有些困倦地想要睡觉。
谢景臣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撸着猫上下眼皮正在打架。
他刚一走进她就倏的睁开了眼睛。
像极了好学生上课时打盹被老师抓住的场景。
见她一脸茫然,男人失笑,他把两只猫抱到旁边去,在她面前蹲下来,温声低哄说:“回房间去睡觉?”
单曦微垂着头,点了点。
他扬起下巴,在她的唇瓣上轻吻了下。
女孩子复而睁开眸子,怔怔地望着他。
谢景臣和她对视着,两个人的视线交织,气氛不知不觉开始变得暧昧而微妙。
他们之间像是有磁石,不断地吸引着对方靠近、再靠近。
最终,谢景臣一只手握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指,另一只抬起来,扣在她的后脑上。
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越吻越深。
两个人拥在一起,单曦微躺倒在沙发里,他俯身,一条腿跪在沙发上。
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乱。
两只猫还特别没眼力见儿的在他们身侧走来走去,蹭来蹭去。
谢景臣无奈,直接把她抱起来托好,一边吻着她一边往卧室走去。
而后门关,雪团和司令被关在了卧室外。
司令用爪子抓了抓门板,没反应,雪团也学着它挠了两爪子,依旧没动静。
良久,守在门口的两只无聊的猫突然支棱起耳朵来。
因为卧室里传来了女孩子断断续续但很绵长的轻泣。
一场欢结束后,单曦微软绵绵地躺在床里。
谢景臣套了条短裤,转身时被她看到了后腰处的纹身。
他后腰的右侧,明晃晃地纹着一个字——微。
单曦微怔忡住,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触到了那块纹了字的地方。
男人身体一僵,随即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转过身来,弯腰抱起她,步伐稳健地往卧室走去。
单曦微嗓音娇软,微哑地轻声问他:“什么时候纹的?”
谢景臣把他放到地上,单手揽着她,让她站稳,打开花洒,温热的水落下来。
他们站在水下,对望着。
须臾,单曦微听到他低声说:“七年前,拒绝你的那天。”
女孩子的喉咙哽住,她眼眶通红,缓慢地伸手,圈住他劲瘦的腰身。
她的后腰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和他的纹身在同一处地方。
这件事本该只有家人、舍友还有莺莺知道的。
“我哥告诉你的吗?”她躲在他的怀里,低喃着问。
谢景臣轻叹了声,也搂紧她。
男人的手在她后腰有胎记的地方摩挲了下,认真回道:“不是。”
怎么可能是单羲衍说的。
“是我第一次见你那次,送你去诊所后,你躺到病床上翻身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的。”
只是刚好她的衣服上移了下。
只是刚好露出这块红色的胎记来。
只是,刚好撞进了他心里,忍不住喜欢上了她。
……
谢景臣怎么也想不到,单曦微会突然发起低烧来。
他们就做了一次而已,结果就让她生了病。
深更半夜都睡下了,他搂着她,迷迷糊糊地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怀里的人体温很烫。
谢景臣就开了灯,轻眯着眼还带着困意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确定她在发热,他立刻就清醒了。
男人急忙下床,出了卧室翻箱倒柜地去找退烧药。
幸好家里备着常用的药,不然他该直接带她去医院了。
谢景臣倒了杯温水,拿着退烧药回到卧室。
他轻声把单曦微叫醒,在她意识不清的睁开眸子后很温柔地对她低声说:“微微,起来吃药。”
单曦微瞬间皱紧眉,摇了下头,手抓着被子要蒙过脑袋,结果被他挡住。
谢景臣一手拉着她纤细的胳膊,一手托住她瘦削的后背,将人给半强迫性地拽了起来,嗓音很温和道:“你在发烧,吃个退烧药再睡。”
单曦微拧着眉撇嘴:“不想吃……”
“听话,”他抬手揉着她的脑袋,哄她:“吃了药喂你吃糖就不苦了,好不好?”
她不说话,谢景臣又道:“那不然咱们现在去医院?”
单曦微又舍不得让他大晚上为了她一点小病往医院跑,最终有点不情不愿地应下来。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退烧药和温水来,亲眼看着他的掌心里攥了颗柠檬糖给她备着,她才肯就着水把药送下去。
吃了药后单曦微就急忙抓住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找糖吃,却不料忽然被他捏住下巴,被迫仰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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