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死,你们所做的这一切,仍旧会大白于天下。”
云延泽眼睁睁看着梦中的自己,死在女人亲手点燃的熏香之中。
他想起,自己也曾打算让云渡卿死于熏香之毒。
梦里的自己死了,明玖珠也死了,但他仍旧没能从梦里醒来。
他看到父皇一点点好起来,看到明敬舟把他曾经做过的所有事都查了出来,然后求父皇下了一道旨意,允齐王与明玖珠和离。
明家女为报救命之恩,彻查宸王遇害的真相,最后被四皇子静王毒死的故事,早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所以当宸王遇害的真相,与他跟静王都有关以后,所有人都在同情怜悯她,甚至有多愁善感的读书人为她写诗作词,赞扬她的知恩图报与不幸。
让一对死去的夫妻和离何其荒唐,但是却无人说明敬舟此举过分。
最后苏贵妃做主,未让明玖珠与齐王合葬,反而葬在离宸王墓不远的地方。
因伺候她的丫鬟说,她喜食薄荷糖,所以她的陵墓旁,种了很多的薄荷。
薄荷越长越多,最后长到了宸王墓旁,生机勃勃,翠绿一片。
云延泽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度过了多久,仿佛历经了很长的岁月,又仿佛只是一瞬。
睁开眼看到牢门,他恍惚间以为仍在梦里。
牢门外有狱卒说话的声音,以及几个刚关进来的人,痛苦哀嚎求饶声。
“罪人延泽,今日乃陛下万寿。太子殿下仁善,允你入夜后戴枷在太央宫外给陛下磕头行礼。”
在宗人府关了大半年,他看着牢门突然被打开,愣怔着没有反应。
怕他自杀,狱卒不仅为他戴上脚镣,还为他戴上了口枷。
穿着干净的新衣,他站在宗人府侧门口,竟开始畏惧外面的阳光。
他被押解进一辆青布马车,他用捆缚的双手掀开马车帘子,贪婪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马车突然停下,赶车的狱卒的声音传进了马车。
“前方是孙乡君的马车,我们暂且避开。”
“小姐。”丫鬟掀起帘子看了一眼:“旁边停着的马车,好像是有宗人府的徽章。”
“不必管。”孙采瑶看也未看:“今日乃陛下万寿,我虽不宜进宫,但怎么也该去道观为陛下上香祈福,不可在路上耽搁。”
“是。”
马车擦肩而过,坐在马车里的人,没有掀起帘子互看一眼。
他们本就无缘,即使强求,最后也只是一场空。
万寿宴上,云渡卿跟两个哥哥说完话,回头就看到明小猪捧着甜酒喝得开心。
“喝了几杯?”他见她脸颊有些红,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
“只喝了三杯。”玖珠伸出手掌,比了一个五:“殿下,这个甜滋滋的很好喝,你也来尝尝。”
“嘴里说着三,手却比五………”云渡卿叹气,握住她想去拿酒杯的手:“你喝醉了。”
“殿下。”玖珠眼巴巴地看着他:“我还想喝。”
“不,你不想。”他无情地拒绝,话音刚落,玖珠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给我一杯嘛。”
坐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的安王夫妇小声笑了,见云渡卿望过来,夫妻二人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为了一杯甜酒你竟然出卖美色,明小猪,你能耐了。”一句话说完,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捧住,另外一边脸也被亲了一口。
“殿下。”玖珠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软。
“只能半杯。”云渡卿叹气,亲手给玖珠倒半杯甜酒:“喝完这半杯,就不能再喝。”
“殿下最好了。”玖珠伸手抱了他一下,捧着酒杯开心地喝了起来。
最后玖珠又喝了几个“半杯”,迷迷糊糊靠在他肩膀上,才算消停。
坐在旁边的怀王夫妇、静王夫妇已经小声笑个不停,云渡卿叹息一声,伸手揽着玖珠的腰,让她靠得更舒服一点。
怀王妃突然就不笑了,她扭头嫌弃地看了怀王一眼,伸手在怀王腰上一拧。
“嘶!”怀王疼得差点原地蹦起来。
好好的,拧他作甚?
他算是明白了,往日里的贤良淑德全是吴氏装的,现在她整日跟安王妃与太子妃凑在一起,有了妯娌撑腰,终于露出了险恶的真面目!
偏偏太子妃跟她极要好,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更何况……
王妃除了对他凶了些,其实对他挺好的。
“看到太子怎么对太子妃的?”怀王妃板着脸拿走怀王的酒杯,给他换了一盏解酒汤:“学着些。”
“那人家太子妃一脚能踹飞两百斤的大汉,太子敢惹她吗?”怀王悻悻道:“你现在有事没事甩我脸子,我不也忍了?”
“你懂什么?”怀王被他委屈的模样逗笑:“太子妃身手虽好,但你可曾见她对太子红过脸?”
怀王恍然地点头:“那倒也是,你说这是为什么?”
平日五弟妹看到五弟,笑得跟朵花似的,声音又软又柔,左一句“我家殿下”,右一句“殿下最好了”,仿佛五弟在她眼里无所不能似的。
说来也奇怪,往日懒散贪玩脾气还不太好的五弟,在五弟妹面前那是既温柔又体贴,就连说话都要温柔几分。
“还能是为什么?”怀王妃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笑容温柔极了:“自然是因为真心相付,亲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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