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雷鸣,却没有盖过他不高不低的声音。
于菟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雨水打在她脸上,像是将她脸上的铅华洗去。
在迟楼眼中,美得惊心动魄。
她笑着扬起唇角,露出一个腼腆又舒心的笑。
下一秒身体突然一软,靠在迟楼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咚——
酒瓶掉在地上,剩下的酒咕咚咕咚流了出来,和雨水混在一起。
迟楼微微弯下腰,就着于菟的身高,小心地将她横抱起来,稳步穿过草坪,坐上停在路边的车。
头疼,仿佛快要撕裂开来。
于菟紧皱着眉,挣扎了一会儿,慢慢清醒过来,一睁开眼睛,一片白色天花板印入眼中。
空气中流淌着清冽的气息,有些陌生。
她身上盖着全白的蓬松薄被,没有任何杂色,白色的床,墙壁,天花板,只有其他家具,全部都是黑色的。
黑白分明。
这儿是什么地方?
昨天知道于彩风私自决定婚事后,她好像就去买了酒,后来就喝醉了……
“醒了?”
一个低哑的声音突然从房间另一边传来。
窗边的椅子上竟然还坐了一个人。
他转过身来,坐在窗帘的阴影中看着他,看不清模样。
“请问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脚走过来,弯腰将她拉起来,一枚挂在项链上的戒指从领口滑落。
他道:“今天是上班日,现在四点,过去还来得及。”
于菟一头雾水。
“去哪儿?”
“领证,结婚。”
“什么?!”
“昨天说过的话你不记得了?”
男人微微弯下腰,线条分明的五官清晰地映在眼前。
于菟这才发现,自己发现,自己认识眼前的人。
迟楼。
金融学院大二的学长。
目光阴沉,性格暴戾,额头的疤狰狞恐怖,听说还曾经把同学打进医院,后来花钱解决了。
从那儿以后,没有人敢再惹他。
于菟以前没有和他有过正面接触,这些都是听到的传闻。
最重要的一点是,迟楼是迟方同的哥哥。
迟方同姑且算是她唯一一个前男友。
交往不到一周,甚至没有拉过手的前男友。
关于迟方同说过的话,很多她已经记不清了,唯独一句:
——迟楼就是个疯子。
此时迟楼的脸就在眼前,他将头发梳在脑后,似乎是刻意露出额头上的疤,正盯着她。
光是那个眼神,就让于菟心头一凉,紧张得手心冒汗。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不会答应任何人的求婚。”
迟楼勾唇笑了一下,一字一顿。
“是你,向我求婚,我勉强考虑答应。”
“这……怎么可能……”
嘀——
迟楼按下手中的录音器,哗哗的雨声传来,夹杂着于菟自己的声音。
——我不想……不想和他结婚,你……你娶我好不好?
——好。
这是她昨天说的?
对方将录音暂停,声音清冽:“你想赖账吗?”
“这个,是我喝醉了……”
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吧?
迟楼的样子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
“我当真了。”
于菟抿着嘴唇,低头,声音小得像兔子。
“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你不是不想嫁给家里安排的人吗?”迟楼坐在椅子上,指尖有节奏着敲击着扶手,一边提出条件。
“只要和我结婚,我可以帮你解决。”
于菟的思绪瞬间清晰起来。
迟家在a市权势滔天,如果是他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和迟楼在一起,总比回到中江村,将自己一生毁了好……
她攥紧拳,下定决心。
“可是我还不到结婚年龄。”
迟楼缓缓扬起唇角,开口道:“我等你。”
夏日的天气变得极快,早上从宿舍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微雨,下午就艳阳高照。
炎热的气温让教室里的人有些烦躁,不少人偷偷在课桌里玩手机。
于菟坐在窗边,正在认真记录着黑板上的笔记。
老师讲完一个知识点,从讲台上一眼扫去,似乎没几个人在听课。
他皱起眉有些不悦,转头朝窗户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于菟认真的模样,稍稍有了安慰。
“下课,之前布置的作业,下次上课时带过来。”
学生稀稀拉拉地站起来,纷纷收拾好东西,鱼贯而出。
等人都走了,老师才走过来,轻轻在她桌上敲了敲。
“于菟?于菟?”
于菟迅速回神,将做笔记的本子合上,迅速站起来。
“张老师。”
张科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紧张,开学几个月了,你习惯这边的学习方式了吗?”
“多亏了老师的那些笔记,学起来还不算吃力。”
在几门课程中,张科来是最好的老师,不仅有问必答,还将家里的各种资料书都借给她。
张科来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弯弯的眯成缝,眼尾的鱼尾纹像深深的沟壑。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好。”
“对了,你晚饭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点东西?”
“不用了。”
于菟摇了摇头,心里一直记挂着另一件事,收拾好东西站起来。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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