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
桃桃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穿着一身眼熟的校服,梳着个马尾辫,鹅蛋脸,样貌清秀。
“王怡文??”
王怡文觉得不对,好奇地问:“你睡迷糊了?”
桃桃刚睡醒,脸上还泛着红印子,镜片下面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王怡文?”
王怡文奇怪道:“你傻了啊?”
桃桃喉咙口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好像在尖叫着要跳出嗓子眼。
是幻境吗?可是有这么逼真的幻境吗?
不远处,数学老师从教室外面走了进来。
数学老师姓刘,老刘是个中年男人,微胖,也是他们老班。
下午头两节课,连着两堂都是数学,老刘疲倦,班里的同学们恹恹的,困得恨不得把脑袋砸在课桌上。
教室顶上悬挂的电风扇还在吱呀吱呀地转悠。
黑板上写满了上节课留下的公式,教室后面的黑板报上画着“爱国”的主题。
这一节课,宁桃都是呆着的,不在状态。
她明明记得她和常清静成亲了……然后然后,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桃桃脑子里很乱,忙低下头,握着笔在纸上胡乱画着些什么,黑色的中性笔上还印着“孔庙祈福”这四个金色的小字。
笔尖在纸上“沙”地拉开了一道黑乎乎的线条。
然后她就记不清楚了,她好像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只想着拼命地往前跑,挣开这个梦境回家。
“宁桃?”老刘在讲台上喊她,问她这道题的答案。
“砰”一声桌椅拉动的巨响。
桃桃霍然站起身,顶着老刘的视线,看着黑板上的题目,瞬间懵圈。
这……写的是啥?
她怎么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这个幻境还带问数学题的?这么鬼畜吗?
……
下课铃声响了。
王怡文捅了她一胳膊肘:“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状态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呢?”
桃桃还没应声,老刘突然站在门口叫她。
“宁桃,你跟我出来一下。”
宁桃愣愣地跟着老刘走出了教室。
老刘语气挺温和的,看上去没生气:“怎么?昨天没睡好还是怎么地?我看你课上怎么一直走神呢?”
桃桃低着眼,不吭声。
就跟所有被老师叫出去谈话的学生一样。
“你看你连这么简单的题都没答上来——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可不能再开小差了啊。”
“回去吧,以后可别熬夜了,不然下午上课都没精神。”
这一下午的课,上得宁桃好像在梦游。
下了课,她懵圈地,懵圈地跟着王怡文一道儿飘出了教室,懵圈地听着王怡文和叶昊还有张明宇说话。
俩少年勾肩搭背,翻出偷偷带的手机,一边走一边打农药。
“诶我操这百里绝了。”
“打团了打团了!”
“叶昊你人呢!戳你妈的蜥蜴啊。”
到了奶茶店门口,王怡文问她:“喝奶茶吗?”
桃桃终于把思绪从混乱的脑子里拉了回来,果断道:“喝。”
等回到家里,看到宁爸爸和宁妈妈的时候,桃桃终于意识到了,这不是幻境,没这么逼真的幻境,她回来了。
穿越回来了。
看到宁爸爸和宁妈妈,桃桃眼睛一酸,直接哭了出来。
宁志行和薛雯艳女士被吓了一大跳。
薛雯艳皱着眉扯着大嗓门儿:“咋哭了?”
“学校里有事儿?”
“我没事儿,”桃桃哭得停不下来,抽抽噎噎地打着哭嗝,“我回去写作业了。”
她这一哭弄得宁志行和薛雯艳都有点儿懵,好在等吃饭的时候她已经稳定了情绪,抽着鼻子小声地蒙混了过去。
宁志行和薛雯艳没起疑。
薛雯艳:“我炖了鱼汤你多喝点儿。”
桃桃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送了一勺子,下一秒就被烫得直嘶气。
薛雯艳无语地骂了她两句,给她倒了杯冷水。
一家人一边说着新闻联播啊物价什么的,一边吃饭。
宁志行一路就从物价扯到了国家政治,又从国家政治扯到了国际政治,从国际政治,在饭桌上一顿高谈阔论。
吃完饭,桃桃眼睛还肿得像兔子,期期艾艾地蹭到了宁妈妈身边,小声说:“妈,我来帮你洗碗吧。”
薛女士低着个头,头发垂在颊侧,手上动作麻利:“走开,你回屋写作业去。”
桃桃一步没动:“我来吧。”
“那你帮我把头发捋一下。”
桃桃小心翼翼地帮薛女士把头发捋上去了,眼睛紧紧盯着薛雯艳不愿挪开。
“妈。”
“干嘛?”
“没事儿。”桃桃抱着薛女士臃肿的腰身,将脸轻轻贴在薛雯艳背上,轻轻地说,“妈。”
“干嘛?”
桃桃:“没事儿。”
薛女士烦了,没好气道:“回屋写你作业去。”
桃桃逮着薛雯艳使劲儿撒娇,像个小狗一样绕着她嗅着裤脚,蹭来蹭去。
“不嘛。”
薛雯艳脸上特不耐,但明显还是受用的。
蹭完薛女士,桃桃又去蹭宁爸了。
宁志行正捧着手机刷抖音和头条视频,偶尔抬起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她。
宁桃也不失落,就坐在沙发上嘿嘿嘿的傻笑。
过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道:“我去写作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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