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暂时没有任何线索证明谁有嫌疑,天启帝下令让众人先回去,但不得离开帝都半步,有任何动静都需要即刻进宫。
走出宫门时,徐九微回望了一眼隐没在黑夜中的重重宫阙,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安萦绕在心间。
“阿九,愣着作什么?”
走出几步见她未跟上,魏谨言侧身朝她伸出手:“回去了。”
“来了。”
她快步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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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阁。
蓝妃陷入昏迷后不久就渐渐醒转,一睁眼就看到头顶的轻纱帷幔,她面无表情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娘!”
贴身宫婢立即上前伺候。
因着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蓝妃那明丽的容颜一夜间黯淡了不少,宫婢小心翼翼替她梳洗穿衣。
待到一切打点完毕,蓝妃拂了拂袖站起身来,眉宇间依然存着几分疲乏与伤怀,问:“凶手可找到了?”
宫婢脸上骤然一白,双膝跪地:“回娘娘,还没有……”
“是么。”
出乎意料的是,蓝妃只说了这两个字,并没有大发雷霆,甚至哭闹。
唯恐被殃及池鱼的宫婢屏住呼吸伏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蓝妃娘娘素来极为宠溺六皇子,眼下他被人杀死,她除了昨夜在华清宫表现得极其悲痛外,这会儿竟这般冷静,委实让人想不通。
“皇上此刻在何处?”蓝妃又问。
“回娘娘,皇上在御书房。”
蓝妃默然听完,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宫婢慌慌张张起身跟了上去。
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人谋害死了,蓝妃心中怎么可能平静,只是她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盛宠不衰,若不是近日皇上被秋横波迷住了眼睛,后宫里最得宠的人依然是她。
她很清楚,儿子已经死了,就算再如何悲痛欲绝都换不回来了,那么她只能靠这件事为自己谋取更多,无论是名声金钱亦或者地位,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愧疚,统统都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东西。
当然,亲儿被杀害这一莫大的仇怨,她同样不会善罢甘休!
宫婢全然不知蓝妃打算,战战兢兢跟在她身后。
“咦?”
宫婢眼尖地瞧见不远处假山下匆匆闪过的人影,待到发觉自己喊出了声后吓得花容失色,生怕蓝妃一怒之下把她杀了。
等了好半天都未等到蓝妃的斥责,宫婢小心翼翼抬起头,却发现她也在看着假山那边……
“王爷找我,莫不是为了六皇子被杀的事情?”
秋横波此时全然没了面对其他人的趾高气昂,看着几步以外的红衣男子,秋水般的眸子里隐隐浮动着畏惧。
每每看到这个人,她不知为何就会觉得恐惧,哪怕是半步也不敢轻易靠近。
“我似乎警告过你,不要做多余的事。”莫蓝鸢侧首瞥她一眼,语气极为冷淡。
眼睛盯着指尖刚染上的丹蔻,秋横波轻轻吹了口气,一双美眸风情流转:“王爷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
“做没做你心里有数。”莫蓝鸢轻轻抬起眼帘瞟她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轻蔑。“你找人给蓝妃下巫蛊之术,这件事还需要我细细说给你听么。”
身体蓦的一僵,秋横波忌惮地望着他片刻,忽然嫣然一笑:“王爷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蓝妃若是死了,我是能取代了蓝妃的位置,对王爷您的大业不是更有帮助吗。而且,这次六皇子的死……好像跟王爷也脱不了关系吧。”
六皇子死前,在皇上的生辰宴上,秋横波曾经看到莫蓝鸢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分明满布杀机。
“你威胁我?”莫蓝鸢面无表情地斜睨着他。
被这种毫无生气的冰冷眼光看着,秋横波狠狠打了个寒颤,竭力控制住自己才没被吓得落荒而逃,她强硬地道:“我只是想让王爷明白,我还有用。”
说这话时秋横波死死盯住他,表面上装得非常镇定,内心却很怕莫蓝鸢会怒极杀了她。
结果,让她害怕的事情非但没有发生,反而往更加离奇的方向发展了。
莫蓝鸢先是皱眉,眸光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外面,满身的戾气忽然就消散开去,他慢慢渡步到她身前,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假山入口处,有一盏悬挂的琉璃宫灯,洒下的灯光昏昏暗暗,迷蒙不清,他微微阖眸,长长的眼睫如同一条蜿蜒的墨线,然后再慢慢睁开,宛如琉璃的褐色瞳眸里,清清楚楚映出了她的倒影,让她恍惚产生一种错觉……
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触碰到他。
远处不知哪里传来的琴音忽高忽低,一如她变得浮浮沉沉不安稳的心。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就这样彼此安静相对。
少顷,莫蓝鸢忽而轻轻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们应当彼此互助才是。”
那笑容非常清冽且短暂,让人联想到夜里悄然绽放的昙花,花开只有刹那,却比世上任何一种绝色都要动人心魄。
从见到魏谨言的那一刻起,秋横波的全部心神就交付于他,以为这世间不会再有任何男子让她动心,可是看着他扬唇微笑的模样,脸唰地就变得滚烫,她的舌头像是打了个结,结结巴巴地道:“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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