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前的西辞站在门外,整理衣服。
蒋聿城看着他将自己细心身上的灰尘拍掉,将头上凌乱的头发顺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仰着脸,局促的捏着衣角,问他,“聿城哥,刚才的事,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那句嘶哑的嗓音喊的聿城哥,耷拉着微红的眼角,与他在房间里对宋骁肆无忌惮的模样截然不同,是很依赖的乖巧。
“不用谢。”
“还没有人这样替我说话过,把宋骁堵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宋骁爱面子,就该那么治他!
蒋聿城疑惑,“你妈她……”
西辞垂着头,紧张问道:“这事你能保密吗?我不想让我妈妈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会伤心的。”
蒋聿城微顿,大概明白了。
他向来特立独行,在国外也没多少人知道蒋家,更没有人说过蒋家的不好,刚刚才和别人打过一架的明明害怕得发抖的人,此刻却梗着脖子不说,只是不想让妈妈伤心。
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好,既然你不想让她知道,那就别告诉她。”
看着西辞眼前一亮的目光,蒋聿城眼眸深邃,加了一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说。”
“谢谢聿城哥!”西辞展颜一笑,露出一排洁白小刚牙,似乎洗去了之前所有阴霾。
推门而进,饭桌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望了过来。
西辞低着头,走到了自己座位上。
“怎么去这么久?”元皎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西辞,又看了眼与西辞一同回来的蒋聿城,“怎么了?”
西辞低声说了句,“没事。”
今天西辞的表现都大大出乎元皎的意料。
西辞即使是打架斗殴元皎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偏偏乖巧懂事,不该是西辞该有的。
她担忧的看着西辞,深觉西辞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个询问的好时机。
一旁的蒋明城冷笑白了一眼,“娘们似得,哭哭唧唧。”
“蒋明城!”蒋沉壑怒斥。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蒋明城一点也不在意蒋沉壑的话,懒懒散散起身,“我吃好了,没什么事先回去了。”
蒋沉壑凝眉,虽然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蒋明城从小叛逆,如今长大定型,很难再掰过来。
“我也吃饱了。”西辞放下筷子,声音透着难过。
元皎也担忧地放下筷子,看着西辞,愁眉不展。
结账之后一行人往外走,西辞与元皎走在后,西辞仍然是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低声道:“西西,告诉妈妈,到底怎么了?”
西辞没抬头,只是低声说了句,“妈,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元皎一听就听出了古怪,眉心微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西辞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想爸爸了。”
叮咚一声,电梯来了。
蒋沉壑等人率先进入电梯,透过电梯门的反射,看到了西辞通红的眼睛。
在电梯这么狭窄的地方,元皎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握紧了西辞的手。
孤儿弱母,无依无靠的样子……
蒋沉壑心一沉。
刚才西辞在电梯外说的那句话,他也是听到了。
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说想爸爸。
在孩子心理,爸爸始终是自己的保护伞。
适才在房间吃饭时,西辞低沉难过的情绪蒋沉壑不是没注意到,两个家庭重组,他虽然名义上是西辞的继父,但是在很多事情上,他有着深深的踯躅。
那终究不是自己亲生儿子,有区别,自然也会区别对待。
做不到一视同仁。
出了电梯,元皎依然紧握住西辞的手心,经过大堂时,被轻浮的声音喊住了。
“元阿姨,真巧。”
西辞凝眉,宋骁这个阴魂不散的。
此时的宋骁脸上的手指印看不太出来,只是颧骨与额上的淤青看上去还有些严重。
没了醉意,干干净净站在人前,倒像个人了。
“你这脸上……”
宋骁无所谓笑道:“多谢元阿姨关心,没什么事,一不小心被一小家伙撞的,不严重,元阿姨这是吃完了?需要我送您回家吗?”
大献殷勤,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皎淡然道:“不用了。”
宋骁目光在蒋沉壑等人身上一一划过,似乎这才发现似得,惊奇道:“原来蒋先生也在这,幸会幸会。”
“有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再过几天不是我爸生日吗,家里准备了个宴会,来的都是一些合作的伙伴和亲戚朋友,不知道蒋先生能不能赏脸,带着蒋夫人一起参加?”宋骁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请帖,“请帖在这,还希望蒋先生一定到场。”
蒋宋两家在滨海这地界,免不了要打交道,商场上那点纠葛,多了去了。
但元皎与宋家之间的关系,实在尴尬。
前夫和现任……
蒋沉壑不说为难,但犹豫总是有的。
宋骁仍递着那封请帖,大有你不接,我就不走的意思。
“蒋先生是觉得诚意不够?如果这样的话……”
还没说完,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接过宋骁手里的请帖,温婉笑道:“请转告宋先生,我们一定准时到。”
话说到这份上,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亲自迎接,”宋骁颇为亲昵的点了点西辞的额头,“西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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