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这么说,不过是想提醒这位二舅母,别人再给你塞银子,到底不及李楚这个亲外甥给得多,别打错了主意,站错了位置。
打蛇打七寸,胡氏心里自然清楚自家的短处,大姑姐的那些田庄、铺子营收,因一直掌在王家人手里,一半都归了她们和大伯两家。李宅若真把王家的老家人都打发出去,那些营收怕是再难让他们沾手……梅赵两家不过是送了点小恩惠给她,哪及得上那些营收?因笑道,“大太太说的极是,那些个刁仆是得好好管管,别说月例银子,就是衣食住行,哪样不是主家说了算的,还由得她们去挑?”
小七笑笑,心说你今天才到千叶峰,连我们府里因月例银子闹腾的事都知道了,这风声传的还真快,“舅母既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胡氏在石院待了半下午,小七早早让人打扫好客房,原是想留她住一夜的,她却说早就跟娘家姐姐打好招呼,晚上住那边,她们姊妹俩多年不见,有话要说,甥舅到底比不过人家亲姊妹,小七也没再多留,只让人把给两位舅舅的礼物装上车。
小七携梅、赵二人一直将胡氏送至二门,看着她坐上小轿,出了角门才转回内院。
一路上,小七在前头走,梅、赵二人跟在后头,到十字交叉口时,二女本想福身告辞,却被红拂喊住,“两位留步,夫人有话与两位娘子交代。”
二女对视一眼,心说这是要秋后算账?
进了东院,小七先进内室换下头上沉重的钗环,又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这才挑帘子出来。
梅赵二人默默坐在下位上,看着一身清爽的她入座。
小七落座后半天没说话,就是单手支额看着地上的毡毯,直到红拂给她递茶才开口,“你们两个应该也知道咱们府里如今的不易。”
梅、赵二人互视一眼后,颔首。
“将军的俸禄和体己上个月就停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外头事情又多,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事儿,前日在大太太那儿听了几句训,想着这家里的确该好好整顿一番了,首当其冲就是我和将军,将军那边暂减了十五两的月例,我这边减去十两,恒哥儿人小,又常在我这边吃用,也裁去五两。”李楚的月例是全家最多的,每月有五十之多,小七是二十五,恒哥儿十五,梅赵二人目前是五两,“你们二人看看怎么办?”
赵厢绮瞅一眼梅婉玉,见后者不吱声,心里一阵气闷,心说一遇到事就想把她架到前头,真拿她当枪使了?可是这头她若是不出,自己又跟着受害……他们一家三口五两、十两的减,自然没事,本身月例就是她们的几倍,减下来一半又能怎样?她俩每月就五两月例,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再减干脆别活了,“家里困难我们也是知道的,可总不会就差我们这五两、十两银子吧?”
“姨娘这话让人听去了,还当咱们夫人故意摆弄你们呢。”怼人骂仗的事自然不能让小七亲自上,红拂接过赵厢绮的话茬,“奴婢就给姨娘来算笔帐,按老夫人定下的例,将军和夫人屋里本应有四个贴身丫头,四个婆子,除却一个管事的一两半,其余七人每人一两。可如今他们屋里拿一两月例的,就我和青莲两个。恒哥儿屋里加上乳母,原本还有四个缺儿,夫人却只派了芳碧芳瑶两个,另外那些洒扫、洗涮的也都是夫人的屋里人兼着,这里外一算,省下的可不止十两。”看一眼二女身后的素罗和兰珍,“两位姨娘是大家出身,除了外头侍奉的,每人屋里都有四个大丫头,哪个不是领着一两银子的月例,虽是逾了规矩,可夫人念着你们守在秦川不易,也就随它去了。再说两位姨娘吧,不跟别家的比,单说千叶峰主宅的,樊姨娘如今每月也只领着二两月例,就是以前的七小姐,八小姐在闺中时,月例银子也不过五两,难不成两位姨娘还想越过两位姑奶奶不成?”
赵厢绮瞠目,却又无话可说,只狠狠瞪了一眼旁边的梅婉玉。
梅婉玉低眉,“夫人容禀,琴院地方小,原就容不下那么多人,有兰珍她们几个也够了,不如放一些出去。另外,琴院不像夫人这边,三天两头要待客,衣食用度也都是公中安排好的,逢年过节还另有发赏,月例银子裁下一半也够用了。”
听了她的话,赵厢绮刷的站起身,盯着梅婉玉半天,“装什么好人!”
小七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对峙,心中暗叹,这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是否真是闹掰了,还是装样子给她看?谁知道呢,眼下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她俩身上,“坐了一下午,都乏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也进屋躺一会儿。”已经半个多月了,他那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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