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洁曾经对此表示理解,也许她自己也知道,既然要接这么一个盘,这样的问题也是必然的——有些问题只能交给时间来解决。
结果,她用不着给他时间:没两天功夫,袁月苓又回来了。袁月苓一回来,周嵩就恢复正常了,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许唐小洁判断自己没有优势,唯一可以凭倚的就是周嵩是个守序而有责任心的人,因此她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展现自己的宽宏大度来进一步博取周嵩的好感。就周嵩做出的决定来看,这个策略取得了一定的成功。
但是,听到周嵩决定的唐小洁,并没有如周嵩想象的那样开心,甚至应该说没做出多少明确的反应,而是很突然地说她要回揾州一趟去处理家事:周嵩自然能感觉到她有心事。
而在此之前,周嵩也在私底下和袁月苓承诺,如果自己将来和唐小洁散了,就和袁月苓结婚。
“那如果你俩一直不散呢?我怎么办?”袁月苓质问道。
“我……”周嵩想了想说:“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我是说,在共生的事情上配合你。”
显然,袁月苓对这个处理结果老大不满意,而唐小洁的暧昧态度,让袁月苓觉得,机不可失。
她终于想起来,一味地舔是没有前途的。于是,等唐小洁前脚去了揾州,袁月苓后脚跟周嵩提了自己的要求。
“既然我们只是朋友,那我有权利选择自己住在哪。”
她搬了出去,而且拒绝透露自己的新住址。让周嵩纳闷的是,这次连狗都不带了。
袁月苓和周卫东解释说,自己要回一趟老家,而面对周卫东“带上嵩嵩”的提议,她也只能郑重承诺“下次一定”。
有共生的风筝线在手,周嵩这次也不担心她会飞得找不到了,而且他没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她,只得由她去。
吊诡的是,唐小洁的电话经常性打不通,不知道揾州的电信设施建设为什么这么拉胯。而给袁月苓发发信息,问问她逛到哪里去了,钱还够不够用,提醒她不要跑太远,这种行为又明显地越了朋友的界,平白落话柄给她。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样在周嵩的生活中消失了。
上一秒还后宫环绕的周嵩又只有“生气”作伴了,这让他常常觉得很生气,甚至想把生气丢出门。他虽然没有又开始精神涣散,但也难免想她——毕竟袁月苓这一走,俩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百无聊赖下,周嵩提出要到揾州去找唐小洁玩。唐小洁表示欢迎,但她说她刚陪父亲去了皇山,要过些日子才回揾州。周嵩阴谋不能得逞,在家日益坐立不安,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感到焦虑。
现在该说说袁月苓最近究竟都在干什么——其实她啥也没干,因为她没啥钱。她在周嵩家附近找的那个短租房,实在是一言难尽,我很佩服她怎么能找到这种风水宝地。
简单的说,那是一排上个世纪的破烂老房子,长长的走廊被隔成了一间又一间,我这么描述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像是监狱。
袁月苓租的那个房间每天的租金是20元,没有窗户,没有电视,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这件事情有其积极的一面,那就是住在里面睡眠质量相当好,就连买窗帘和眼罩的钱都省了。但是得买耳塞,因为都是空心隔断墙,所以总是会传来泼妇式的大笑。不积极的一面还有除了睡觉和玩手机以外,没有多少事情可干。袁月苓在里面睡到分不清昼夜,一天16个小时,打她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么颓废过。
袁月苓并不知道,由于自己的过度睡眠,导致周嵩特别精神,通宵达旦肝游戏,白天也不用睡觉。
至于她这边,无论是白天晚上,空气中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霉味。睡醒以后,袁月苓手里端着塑料盆子,踢踏着拖鞋,去楼梯间的公用卫生间洗澡。除了袜子以外,袁月苓总是全副武装,因为那些只穿着裤衩的男邻居总是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她。
除了男邻居以外,女邻居看她的眼神也不对——那些女人总是穿着暴露,浓妆艳抹,有的烫着大波浪,有的穿着渔网袜,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辛勤工作,下半夜才回来。说到这里,读者君一定知道她们从事什么非法的职业,也明白了邻居们为什么总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袁月苓。
即使是20元一天的房租,对袁月苓也是一个负担,为了省钱,她开始不吃饭,全依赖周嵩的养分供给,这使得周卫东一度对周嵩的食量大增感到忧虑。
我们知道,袁月苓之所以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是想周嵩来找她,而周嵩也想等袁月苓联系他。两个人都想联系对方想得要死,但是谁也不联系谁,用魔都话讲这就叫“作”,但是我们知道,有时候两个人都想竞争主动权的时候,也就不得不如此。
袁月苓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感到宜居度不怎么高,自然生出怨恨来。周嵩又一直不联系她,她当然会假设周嵩心里已经彻底没有她了,只顾和唐小洁快活,因此越想越气。
倘若我女朋友和我冷战,不能和我讲话,为了表达她内心的不满,就会把锅碗瓢盆搞得噼里啪啦响。对于袁月苓,她可以做的事情比这个多,打个比方说,她买了好几个榴莲,坐在床上吃,吃到一张嘴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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