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锐的目光好似盯着文离,但他的焦距又不在文离身上。
只见他稍稍平息一会后,接着笑道:“好在,你平安长大,现又成婚生子,爹也有脸见你母妃了。”
那个他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人,终于能去见她了。
当年的他辜负了她,现在,到他去赎罪的时候,他不能让她再等着自己。
要是她不等了怎么办?
“父皇。”文离张了张嘴,很想说母妃她不会怪你,可这话,他没资格说。
他无法替母妃原谅他,更无法替母妃用谎话去安慰他。
“好了,还比不上亘儿他们,见他们哭了没。”皇帝见文离给了眼框,立马打趣起来。
他的身体他清楚,原本用着她当年留下来的东西调理着,后来又有夏羽彤的调理,可人又怎么能定天。
他能活到现在,心满意足。
“离儿,我知道你不爱这烦心这事,但,亘儿还太小,你得帮他肩负些年,父皇就把这大燕交给你了。”
皇帝整个人精神头比刚才好了些许。
人也可以自己坐直身体。
他对着亘儿还有畅儿招了招手:“你们俩过来。”
自己的孙儿,他比所有人都了解。
“亘儿,你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比你爹小时候更强,可你心不狠,手不稳,所以还得再练练,朝上那些人,一时半会的,你还拿捏不住。”
皇帝这是回光返照了。
夏羽彤看的出来,他在交待自己的后事。
“亘儿都听皇爷爷的。”亘儿的泪水不知不觉流出眼眶。
哽咽地回答自已的皇爷爷。
见他真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欧阳锐也就放心了。
“畅儿。”欧阳锐拉住畅儿的手,“你怪皇爷爷和你爹吗?”
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畅儿不蠢,反之,他很聪明,小时候他看懂家里的情况后,他就做出选择。
这点上,他其实比亘儿更果断。
“皇爷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怪你和爹。”畅儿这时还在打混,又轻声嘟囔一声:“我也不敢怪啊,爹会打死我的。”
最后那话,他说的再轻,可大家就站在他身边,谁听不见。
文离没好气瞪了一眼自家这‘傻’儿子。
到是欧阳锐双眼发亮。
“畅儿,这条路是你自己让出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过呢,皇爷爷也是疼你的,你大哥更不会亏待你。”
皇帝说完,对着内侍招了招手。
内侍伺候皇帝不知多少年,他心里难受但主子交待的事情他半点没忘。
很快就抱着一个箱子过来。
“陛下。”内侍心中万分不舍。
“给畅儿,这是他以后的身家。”这时,皇帝还不忘打趣着。
畅儿是谁,心有玲珑,“那就多谢皇爷爷。”
说完,他就把箱子抱入怀中。
谁都不给看。
把这兄弟俩打发后,皇弟又看向自己最为宠爱的以安。
“以安,来皇爷爷这来。”今年十岁的以安还是个小包子。
她从小被所有人宠大,娇气,哭包。
更是受不得半点委屈。
一听到皇爷爷叫自己,她就放声大哭起来。
直接推开自家哥哥们,“皇爷爷,你不要死好不好。”这孩子,当真是口无遮拦。
不等几人教训她,欧阳锐就把人抱到自己床边:“你这孩子,人生在世,谁能不死?”
说完,他就笑了起来。
也开始跟这小丫头说起话,斗起趣来。
“以安,以后皇爷爷不在了,你定要记着,你是大燕朝的以安公主,只有你欺负别人,万没有受人欺负的时候。”
皇帝对这丫头当真是疼爱。
教她的东西和亘儿畅儿完全相反。
怎么跋扈怎么来。
文离听不下去了:“父皇,能教点好吗?”可能是皇帝和以安的打趣,让大家悲伤的情绪缓和不少。
文离又开始和平常一样,对着皇帝抱怨起来。
“我的孙女,就该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你不服啊。”皇帝怼起文离来,那是半点不相让。
夏羽彤赶忙拉住文离,对着他摇了摇头。
她看的出来,皇帝就在这几日了,今个就让他高兴吧。
以安娇气是娇气,可她也是个精明的主。
比如,她在外跋扈,但在爹娘面前,她是个乖乖女,大家闺秀。
现在被皇爷爷如此道破,她也会害怕的好吗?
“皇爷爷,以安记下了。”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
以安最怕的人就是她母妃和大哥。
爹平日里宠着她的时间多,二哥嘛,带着她一起闯祸。
“嗯,记下就好,皇爷爷也有好东西给你,不过现在不能交给你。”他给以安的是道圣旨,一道可以让她无忧一生的圣旨。
所有人都交待完后,皇帝看着自家的儿媳妇,只对她说了两个字。
“谢谢。”
孩子们不懂,但文离夫妻二人懂。
夏羽彤笑着摇了摇头,这事不用谢。
皇帝谢她交出那让百姓不饿肚子的粮食。
谢她在当年大内外交战时,给予皇家的帮助。
谢她把他的儿子变成一个人。
而不是那复仇的机器。
谢她太多太多。
他不需要给她任何保障,因为他知道,文离会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他做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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