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三思啊……”
绣鸾阁内的宫女纸鸢,知道谢敏敏今日十分不快,想要发泄情绪。
可再不痛快,也不能拿皇嗣开玩笑。
眼见着她手握金色剪刀,竟似要戳那公主的眼睛,还是急忙劝了一句。
谢敏敏面无表情,一双丹凤眼中反射着剪刀的锋芒:“三思?你是在教本宫做事?”
纸鸢顿觉方才失言,又想起今日行事鲁莽差点被出卖,急忙跪在地上辩解:“贵妃娘娘恕罪,奴婢实在~实在不知那荣贵人竟会……”
“荣贵人是个草包,你找上她,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
谢敏敏从软塌上起身,慢慢悠悠点着碎步走到纸鸢身边,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你虽是哥哥送进来给本宫通消息的,可这是在宫里,若还是这般擅自行事,本宫断断留你不得!”
一想起纸鸢昨日去找那王雪茹串通一气,谢敏敏已经够糟心的了。
却不想这个才入宫没几天的黄毛丫头,竟还敢越过了自己,把风芷嫣这个贱人的东西拿给圣上!
“哥哥真是糊涂了,找了你这么个蠢钝的东西。”见纸鸢此时恭敬不语,身上不住地颤抖,谢敏敏又坐回软塌,“哼,此时知道怕了?”
“回娘娘,那燕王妃确实没有受伤,我们为何不借荣贵人的口说出来,让太后治她的罪呢?”纸鸢显然不明白自家娘娘的用意。
“就说你蠢,借刀杀人,也不能找一把钝刀。”说完,谢敏敏叹了口气,“罢了,王雪茹不足为惧,倒是风芷嫣这个贱人,玩花样玩到本宫这来了。”
说道风芷嫣,谢敏敏不但没有气恼,嘴角反而浮出一丝冷笑,随即双手抱起身旁一直哭闹的婴孩:
“你娘亲这么想把你要回去,你便回去吧。”
“娘娘,这……”
纸鸢对自家娘娘的话更不明白了,此时没了把柄在手,那嫣嫔和风家主还能为谢家办事吗?但她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告诉那个贱人,一命换一命,牢里的那个处置了吧~”说完谢敏敏捏着手帕,摆着娇柔的身姿走出了绣鸾阁。
纸鸢随后抱着公主,走出长春宫。
未时刚过,天空逐渐放晴,刺眼的光芒透过马车帷幔,照在陆挽澜满头珠翠上。
随着她一口一个小笼包的夸张动作,那凤冠上的珠结不停摆动,显得颇为欢喜。
萧晏之从来没有见识过,一个国公府的千金小姐,怎么好像没见过吃的一样?而且,这吃相也太过粗犷。
不知不觉间,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嫌弃的表情。
按原计划,二人早应该到了燕王府。
可是自从马车到了平安街上,沿途的酒肆小摊叫卖声不绝于耳,让陆挽澜不由得东张西望。
尤其那各色点心吃食的香味,顺着帷幔的缝隙便飘了进来。
这让一个早饭只吃了清粥的小吃货,可怎么受得了?
一路上,无论是卖烧鹅酱肉的铺子,还是卖果干糖人的小摊,只要是她看上的,便就停了马车,让迟铮去买回来。
小商小贩见这车内之人,竟是事迹感天动地,传遍大街小巷的燕王妃。
纷纷冲了过来,把自家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全都扔进车里。
这可乐坏了陆挽澜,一边收着小礼物,一边对着外头的人群打招呼。想不到大周的百姓,追星程度不亚于自己原来的世界嘛!
而这普普通通的出行,竟变成了热闹的游街。
走走停停之间,竟是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走出平安街。
陆挽澜把最后一个小笼包塞在嘴里,满足地擦了擦嘴角,终于吃饱了。
这才抬头看着对面的萧晏之,似乎不太高兴。
“王爷的发冠怎么歪了?”
说着,便伸出小手想要帮他整理一下。
却不想这萧晏之非常不领情,抬手阻止大喝:“别碰本王!”
“这是怎么了?”陆挽澜翻了个白眼,“我让你吃你不吃,现在知道饿了,晚了。”
说完,便朝车外看去:莫名其妙的男人!
见陆挽澜不看自己,萧晏之这才抬手,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额头。
看着脚边几个刚刚砸过自己脑袋的硕大木瓜,重重叹了口气。
回忆起方才,这些瓜果梨桃如同潮水一般砸向自己,不由得心有戚戚。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诗经里说的,竟都是骗人的?!
谁若胆敢再对本王投木瓜,本王定要报之以拳头!
没有了百姓的阻挡,马儿撒蹄跑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燕王府。
唐风却没有将马车赶去王府门口,而是下车回禀了一声:“王爷,咱们王府门口被几辆马车给围住了。”
“去问问什么人?”萧晏之淡淡说道。
“是。”唐风领命转身,还未上前。
却见那打扮成小厮模样的人,听见这边响动,直接小跑过来。
“小的见过王爷,王妃。”
“你既知我家主子是谁,还敢挡住王府大门?快快挪开!”
唐风对他此番动作十分不满,语气中透着强硬。
“回禀王爷王妃,小的是奉定国府四爷陆云昭的令,来给王妃送嫁妆的。”那人恭恭敬敬,说明来意。
陆挽澜一听竟是四哥的人,便向车外问道:“四哥让你来的?那嫁妆昨天不是都送来了吗?”
“回王妃,四爷说,六爷没有经验,办置的嫁妆多为摆件儿家具,没有吃穿用度,让王妃受了委屈。”
说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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