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的。”
乌圆满意了。
清源兴奋地听着。
“比如渡朔吧,阿香杀进了里界,和龙族干了一架,和九尾狐妖王涂山干了一架,再和洞玄教那个老头妙道打了一架。
然后才把渡朔换了回来。
本来她让渡朔回里界去,渡朔自己愿意留下来。”
清源泄气了,这些人他大概打不过。
“不过我比较懂事,没有那么给阿香添麻烦。”
清源又燃起了希望。
“阿香她经常说自己是我的铲屎官,养我是她最高兴的事。”
乌圆挺起胸膛,“其实养我很容易的,就是每天给我梳毛,每天给我炸小鱼干,亲手给我搭最好的屋子,不时做各种新鲜的玩具送给我,陪我玩藤球,陪我躲猫猫,走到哪里都抱着我,定期给我做按摩,还要记得带我出去散步……”
清源苦着脸,“稍微等一下,我拿笔墨记一记。”
第二日一早,袁香儿端着早餐从楼上的客房里下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清源磨蹭到他的使徒身边,期期艾艾地说道,“阿黄,要……要我给你梳一下毛吗?”
换来了程黄恼羞成怒的一声低吼。
清源吓了一跳,“那,那要我抱你出去吗?”
客栈的屋顶险些被狮子的吼声掀了。
“程黄伤得很厉害啊。”
袁香儿弯腰查看程黄的伤势,把自己的早餐先摆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替他解开了嘴套,“我给你上点药吧,我的朋友虺螣,就是你也见过的那位龙蛇族,她送了我一些伤药,效果很好。”
黄毛狮子发出一串不满的声音,却罕见地没有暴起,趴在那里大口吃饭,任凭袁香儿给他身上的伤口涂了一遍药。
袁香儿上完了药,顺手在他的脑袋上摸了摸,也只换来一串不高兴的喉音,没有被利爪扑倒,也没有被咬断脖子。
清源眼睁睁看着多年来一直对自己凶巴巴的使徒,三两下就被别人给兜住了,恨得几乎要咬破手绢。
他把袁香儿悄悄拉到一边,举袖作了几个揖,“阿香,你就不能教教我吗?
到底用什么手段才能做到让他们真心服你?”
“这个不是靠手段。”
袁香儿把使用过的药品一罐罐整理好,“他们都是很单纯又敏锐的生物。
你真心对他们好,他们都能感觉得到。”
“真心对一只妖魔?”
“前辈,你只是一时被固有的观念给束缚了。”
袁香儿抬头说道,“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明白,真正的友善和尊重,是不可能依靠强迫的。
它的前提必然是平等。”
平等对待妖魔?
那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要么暴力残害彻底让他们屈服,要么像朋友一样平等对待他们。”
袁香儿摊手,“你也知道,洞玄教的掌教妙道,得到使徒的办法是折磨虐待残杀。
你如果能成为像他那样的人,大概也不会这样跟着我一路了。”
行走在路途中的时候,清源终于忍耐不住,把程黄脑袋上戴着的嘴套解了下来。
程黄一转头,狠狠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别……别,你轻点,好歹别咬断了。”
清源一脸痛苦,“我是人类,断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以后没人烤肉,就只能生吃了。”
程黄磨着牙,盯着他看了半晌,呸了一声把他的手臂吐出来,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清源看着鲜血淋漓的手臂,心里长松了口气。
要是再不松口,他就不得不启动契约了。
阿黄还是舍不得把自己的手臂真正咬断的,这样想着清源突然又高兴了,快乐地跟上自己的使徒,“阿黄,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烤给你吃。”
“吼——!”
“阿黄,我们商量一下,你不逃跑也不咬人,听话一点,我把你身上的镣铐也解了,行吗。”
“你可以试试?”
“你受伤了,向乌圆那样变小了让我抱着你走吧?”
“走开!”
“别这样凶啊。
不过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对了,你喜欢按摩吗?
乌圆说你们这种类型的都喜欢的,我可以和阿香学一学的。”
“……”
“哦,可能你喜欢玩具,我也给你做行吗?
是想要球吗?”
“……”
胡青奇怪地看着这一人一妖的对话,悄悄问袁香儿,“这是怎么了?”
袁香儿:“一个人的改变总是需要时间的。
只要前辈愿意尝试就是好事,让他们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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