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不是更好,早点恢复我等自由之身。”
“我喜欢他呢,我就喜欢他这样扭曲又可怜的人。
这世间灵力越发稀薄,等主人死了之后,只怕再也找不到这样有趣的人类了,你还差这么几年时间么?
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她两只手梳理鬓发,两手举镜,两只手搓搓被海风吹冷的肩膀,“为什么是我们俩守在这里,南溟好可怕的。
还是浩翰和窕风待在仙乐宫比较幸福呢。”
在仙乐宫的法阵之前,负责看守的浩翰面色凝重,看着悄无声息地突然在他面前的南河几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不明白这几个胆大妄为之徒,是怎突破仙乐宫的重重守卫。
凭空出现在法阵附近的天狼对他毫不理会,身化流星,硬闯法阵!
“想硬闯?
门都没有。”
窕风背生黑色双翼,拦在南河的面前。
南河看上去没有开口但,一种低沉的音调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
“请星辰之力!”
熊熊燃烧的巨大陨石,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而降,直扑窕风。
“我去,一来就发大招。”
窕风拼尽全力接住那颗从天而降的绝大火石,还来不及喘口气,第二颗陨石携热浪已然逼近,第三颗,拖着明亮的烟尾也出现在夜空中。
而南河本人,早已闪身进了法阵。
“我没得罪过你吧?
和浩翰比试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凶啊?”
窕风作为鸟族,最怕这种天火,狼狈躲避,吱哇乱叫。
“怎么没得罪,上一次你欺负阿香,把我们全都得罪了。”
乌圆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借机溜进传送法阵中去。
浩翰大喝一声,额生利角,眸现金瞳,扑向接连冲入法阵的众人。
一袭羽衣拦住了他。
“抱歉,浩翰,你的对手是我。”
渡朔对着自己曾经的朋友说。
在他们身后,胡青,丹逻,接着这个机会已经鱼贯通过传送法阵。
短暂的硝烟很快结束,法阵前徒留一片狼藉。
骤然闯阵的敌人一个都没被拦住,全穿过国师留下的法阵,去到了南溟。
“这下怎么办?
我们也跟进去吗?”
窕风喘息着用胳膊撑着膝盖,一身羽毛凌乱,头脸熏得焦黑。
“渡朔看起来,好像过得不错。”
浩翰答非所问地回答了一句。
“你还有心情管他好不好。
这一回等主人回来,你我的责罚可少不了。”
……
妙道潜入冰冷的海水中,幽蓝的水面之下,不再似人间。
仿佛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先时,阳光还能透过水面,在视线内形成奇特的光影,耳边响着连绵细密的嗡鸣,偶尔有好奇的小鱼,想要靠近妙道那发出腐朽气味的身躯。
水灵珠发出微弱的光,让一个人类得以在深海中呼吸自如,不惧巨大的海压,可以无限制地潜入海底的最深之处。
妙道知道自己还要在这无底的深渊中下潜很久,这里很深,是世间最深的深渊。
或许他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抵达他筹谋多年的目的地,那里有他唯一的朋友,也是他深为厌恶的魔物。
渐渐的,这里的世界变得越发幽暗冰冷,连最微弱的光线也被吞没。
丰富的声音也渐渐消弭,一种悠远而古老的低鸣从最黑暗的深处浮起,循环反复环绕妙道的心头。
在这样黑暗而诡秘的海水中,不断下坠,他的耳边渐渐嘈杂起来,“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
“我们错了,就不该到九尾狐的巢穴来。”
刺耳的喊叫声响彻在脑海中,他的身躯明明在海水中缓缓下沉,却仿佛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肩头推了一把。
“师弟,快走,你先走!”
师兄持着剑一把将他从妖狐的利爪下推开。
妙道在混乱中爬起身,到处都是火与血,天空黑沉沉的像是这深沉的大海一般。
恐怖的魔物从高空伸下巨大的利爪,刚刚推开他的那位师兄被魔物抓在手中,高高举上天空。
妙道呆滞地仰头看着,只看见师兄在空中拼命挣扎的双腿,然后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盖住了他的头脸。
不知道是谁拉着他拼命地向后跑,跌宕起伏的视线里,他看见了真正的地狱。
昨天明明还凑在一起吃饭,讨论课业的师兄师姐们,就那样轻易地被拍死在悬崖上,被碾碎在魔爪下。
从此往后,秒道的人生就像这深海一般只剩下无边的浓黑。
水灵珠淡淡的光芒从胸口透了出来,驱散了一点点的黑暗。
是的,他的世界里也曾出现过一点的微光。
在那棵梨树下,有人背着刺眼的阳光,递给他一颗黄澄澄的秋梨。
“别那样沮丧,现在是秋天,收获的季节,应该让自己高兴点了。”
那个浅笑着向他伸过手来,仿佛这个世间真的不存在任何烦恼。
从此以后,那座小小的庭院,那位总坐在梧桐树下的朋友,便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光。
其实他不喜欢余摇这样的人,那种悠闲淡然的性格会消磨了自己心中的杀意。
而杀戮和仇恨是他唯一活下的动力。
他曾发誓要杀尽世间魔物。
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伤痕累累,支撑不住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拖着残破的身躯来到那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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