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躲避在妖魔罕至之处,小心翼翼地生存了下来。
韩佑之就是拜入这样一个人类门派,成为了一位修行之士。
“佑之说,成为修士,沟通天地灵力锻造身躯,寿命就会延长许多。
他见过的修士中甚至有人能活到两三百岁呢。”
虺螣从桌面伸过手来,握住了袁香儿的手,“阿香,我总感觉他不久之前还是个小小的孩子,怎么一眨眼就那么高了。
我心里好慌,好担心他有一天突然之间就变成老头了。”
庭院的门扇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响起,一位身披白裘的少年郎君推门入内。
茅檐雪庐之下,抬首看来的韩佑之容姿俊雅,美质良材。
果然,几年不见,那位骨瘦如柴的少年已成谦谦君子了。
“小佑,你回来了!”
虺螣极为高兴,游动尾巴上前迎他,“阿香和南河他们也来了呢。”
韩佑之上前见了礼,低头对身边的虺螣道,“阿螣等了我一个月,真是辛苦了。
师父说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可以自行回家修习。
你和阿香姐且先坐着,我去烫几壶酒,整治些菜肴,你们好边吃边聊。”
还在少年时期,韩佑之便十分擅长料理家务。
如今长得大了,身高腿长,在家务方面他丝毫没有生疏,只见着更为娴熟自然。
韩佑之脱去皮裘挽起衣袖,走进厨房去,很快就托出来四五碟小菜并米酒,摆上桌,招呼客人们入座。
自己又转身出去,持扫帚抹布,动作麻利地打扫起庭院屋舍。
袁香儿不过和虺螣喝了三两杯,刚刚初入之时凌乱不堪的庭院屋舍已经大变了模样。
一切在沙沙地打扫声中,变得窗明几静,井井有条了起来。
“人家一个月回来一次,回来就给你打扫做饭。
你家的小佑也真是太贤惠了。”
袁香儿从窗台看出去,忍不住赞叹。
虺螣搅着帕子看着窗外的少年:“当年,看见李生变老了的模样,我立刻就不喜欢他了。
可是如今我发觉如果换成小佑,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会越来越喜欢他。
绝对,绝对不可能就那样放手。”
“当初真应该听你的,早早放他回去的。”
虺螣捂住了面孔,“如今只要一想要小佑先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阿香,我该怎么办?
呜呜呜。”
袁香儿这次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朋友。
入道门之初,师父便告诫过她,不应和妖魔有着过于紧密的羁绊。
但她自己却还是避无可避地被那只漂亮的天狼所吸引,如今和虺螣一般早已弥足深陷,无可奈何啦。
韩佑之收拾了庭院,入屋在虺螣身边坐下。
“我修习术法,唯一的所求就是追寻长生久视之道。”
他给南河倒了一杯酒,彼此轻轻碰了一下,转头宽慰虺螣,“阿螣你不必过多思虑。
不论如何,我必定竭尽所能,尽量不让你失望便是。”
时光真是神奇的东西。
能将青葱少年变为耄耋老者。
也能将怯弱不安的男孩,变为温柔持重的男人。
……
从天狼山回来,袁香儿心中感慨颇多。
夜半时分,芙蓉帐中,一番肆意折腾之后,袁香儿趴在枕头上,看身边红透耳朵的南河。
“小南,我们两这个样子,在人类的世界里,只能算是无媒苟合。
也就是俗称的偷情。”
她伸手摸摸南河的耳朵,“嘿嘿,虽然偷情好像比较刺激。
但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还是应该将程序走一下。”
南河撑起身,又惊又喜,顾不上自己泄露了一室春光,“阿香,你是说?”
袁香儿和南河决定共结连理的消息传出来,整座小院都为此沸腾了。
乌圆,三郎,锦羽顶着布置喜堂的红绸,大喊大叫着从庭院内穿行而过,身后拖着长长一抹喜庆的艳红。
“阿厌,你怎么不来?”
乌圆转回头,看见独自站在墙角的厌女,朝她挥手,“来快来和我们一起玩。
你也是小孩,和我们是一国的,小孩不用干活。”
“对,快过来。
在这里,小孩不用干活的。”
三郎在红绸下挪了挪,给厌女空出一块位置。
“来……阿厌一起,咕咕咕……咕咕。”
锦羽经过这些年修行,已经可以简单说上几句人类的话语。
跟着乌圆等人的话语学着说。
“快来玩呀,加入我们!”
三小只齐声喊到。
厌女咬了咬嘴唇,赤脚踩着庭院的柔草,衣袖翻飞,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飞奔进那一片热闹的艳红中去。
云娘亲手在庭院内张挂彩绸灯笼。
院子里摆着一口大水缸,一只小小的黑鱼顶开水面的浮萍,露出脑袋来。
似乎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开始哼起了小调,“阿摇,香儿要成亲了。
你这个师父开心吗?”
那个天天喂自己好吃的食物的女子,靠到了鱼缸边上,低头对他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
“你可是证婚人,也得出席婚宴。
到时候呀,我给你剪一朵小红花,让你顶在脑袋上。”
云娘伸出青葱玉指,在那小鱼光溜溜的额头上轻轻摸一下。
小鱼吓了一跳,一下沉入了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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