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见她出来,连忙迎上来问:“说完了?这么平静的吗,我在外面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时繁星点了点头:“走吧。”
“走?你不等着她被执行死刑吗?”沈如意说起来还有些愤愤:“这女的害了这么多人,就死这么一次,怎么也得等她死透了才安心。”
时繁星拉着她的手,轻笑了一下:“警察叔叔会主持正义的。”
沈如意被她拉着一路走出了警局,还有点不甘心:“真不看啦?我特地带你来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的,真要走吗?”
时繁星摊开手掌,“钥匙。”
“什么钥匙?”
“车钥匙啊。”
沈如意眨了眨眼:“你会开车啦?什么时候学的哦?”
“我是看你依依不舍想留下来继续看,要不我先走?”
沈如意知道时繁星是在打趣自己,嘿嘿一笑掏出钥匙开了锁,“不看就不看呗,这种场面不看也罢。”
说着,她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时繁星也在副驾驶位置上落座,系好了安全带。
路上,沈如意一直在偷偷瞄她。
时繁星心里知道,不过一直闭着眼睛假寐。
“繁星啊……”
“嗯?”
“你跟顾心蕊都说什么啦?我还以为你指着她鼻子骂死她呢,结果你进去之后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你一点都不生气的吗?”
“气啊,她害死了我爸爸,害死了福妈,我怎么可能不恨她。”
“那你还这么淡定哦……”
“淡定……是因为我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盖棺定论了,我再生气再咒骂,一样唤不回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回程的时候不赶时间,沈如意倒是开的停稳的,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把车子当云霄飞车开:“繁星,你还爱封云霆吗?”
时繁星紧闭着的眼睛微微颤了颤,没说话。
“我之前以为我挺了解你的,但是我觉得封云霆入狱这半年来,你变了好多。”
“是吗?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站在你好朋友的立场上,我觉得是变好了。从前的你虽然坚强,但是在面对很多事情上还是有些……怎么说呢,比较‘小女人’,就像是你认识‘先生’那段时间。你虽然也在努力想要独立,想要脱离封云霆自己好好生活下去,可你还是会不自觉的把感情寄托在‘先生’身上,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在得知封云霆就是先生的时候,你才会那么难以接受。”
时繁星缓缓睁开了眼睛,声音细如蚊蝇:“……嗯。”
“还有你在国外的那几年,原本你也可以好好振作的,可是先生的死还是对你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繁星,我最近在想,是不是一个人完全不爱别人,只爱自己的话,才会活的潇洒一点。”
这个论调有些新鲜。
倒不是观点新鲜,而是这个观点出自于沈如意之口,倒是让时繁星有些刮目相看了。
“或许你是对的,”时繁星道:“如果谁都不在乎了,那也就没有了软肋,无坚不摧的人最潇洒。”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沈如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可是转念间却又有些纠结:“但是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很孤独?没有值得关心的人,别人也不会来关心你,一个人过一辈子,就算再成功再独孤求败,好像也挺没意思的。”
时繁星瞬间懂了:“这番话,是陆爵教你说的?”
“啊?不是,才不是呢。”
“哦,不是就好。”
“……繁星,我哪里露馅了?”
时繁星忍俊不禁:“听话听音,这些话本来就是准备给我听的,也无非是想说合我跟封云霆,而且还是通过你的口,除了陆爵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沈如意哀嚎一声:“唉,跟你们这些智商爆表的聪明人说话累死人了,一个说话弯弯绕绕,一个一听就懂,所以我就是中间那个传声筒呗?最可恶的是,本传声筒到现在都不明白这番话到底是哪里在让你跟封云霆和好了,这不是一个哲学问题么……”
时繁星看着好友抓耳挠腮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你说的没错,是哲学问题,但是哲学问题从古到今都有个弊端,那就是好几个派别的人各持己见,争论不休,很多事情到今天为止仍旧没有一个定论。”
这句话沈如意听懂了:“所以,你是还没打算要跟封云霆和好,但也没打算跟他继续记仇,对不对?”
时繁星轻轻叹息。
“如意,放首歌来听吧。”
“行吧,你想听什么?”
“《爱与仇》。”
“哦好,等等啊……”沈如意埋头搜索,:“找到了找到了……”
车厢里缓缓飘荡起沧桑沙哑的女声:
【你给的爱与仇,它会恨和痛;】
【我却躲不过这场风雪;】
【撕裂的梦还能怎么重圆……】
这首歌的歌词并不算太晦涩,沈如意听了一会儿,大概也明白了过来。
往事种种,说爱说恨,其实都太片面。
兜兜转转十几年,酸甜苦辣全都尝遍,一种滋味一种情绪,已经很难说清楚。
沈如意把她送到时氏集团楼下,小心翼翼的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陆爵的车已经不在这里了。
“在看什么?”
“哦,没什么,看有没有停车位。”
时繁星道:“这里车位紧张,而且一会儿晚高峰不好走,你快回去吧。”
沈如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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