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若是身上没点东西,又怎能倏忽间,不知不觉扩张到这个地步?
他摇了摇头,继续拿起金扇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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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骤起,屋舍之外,竹叶簌簌。
院内。
刘古直背低头,等待着上座的两人回应。
他与另一女子作为黑佛教于淮平内应已经十余年,此前被发动,任务便是进行种子的转移,以及仪式的布置。
此前虽说听闻过肉山的名号,但从未直接接触,如今陡然直面,还是被问责,方才知晓其作为黑佛教如今年轻一辈前三的含金量所在。
明明他也有五脏境的高绝实力,但在对方目光注视下,竟然连血液流动也变得迟缓。
从当日决定仪式后,肉山便藏身灵犀别院,连下属都不知晓。
秉着灯下黑的原理,竟真无一人发觉。
原本想的是,直至最后摘取果实时方才献身,此时他却因为突然恶化的局面,不得不现身。
“你能告诉我,为何厉广,言真两人会突然失去踪迹,而城中的种子地又接连遭受举报破坏吗?”
肉山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低低沉沉,好似有气无力,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危险气息。
“肉山大人息怒!我等一直负责种子调度,其间能保证绝无信息泄露,只是毕竟人多口杂,底下教众实力又孱弱,难免会出现纰漏,这确实是我等之过错!
至于厉广大人,与我等分属不同系统,自上次信息交接后,便未有联系,甚至于厉广大人失踪,还是从大人口中得知。”
刘古抱拳,头越发至之低。
不知何时,背后竟然浸透了汗水。
这便是教中新一辈前三的实力!甚至于有人推测,其或许能成为教中佛子!
这等人物,与其虽不是同一系统,当真若赌气将他击杀,即使他头头的头头怕也不会说些什么.....
“有意思。”肉山沉默片刻,忽地笑起来。
“两个宗师,可不是两个蚂蚱蝼蚁,即使在这淮平大城也算是个人物了,说死就死,一点水花都没现,真的有意思。
而种子地暴露,按理确实正常,只是一下子露了这么多底,说都是正常泄露,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肉山忽然暴怒,猛地一掌横扫。
明明既无掌风,又无意劲,站立不动的刘古却是直接倒飞出去,狠狠撞到身后的墙壁才止住。
“大人息怒,虽然种子地暴露不少,但仍旧有一些完好,接下来我等亲自操手,必不会有任何闪失。”
刘古慢慢从地上爬起,连嘴角的血迹都未擦拭,沉声回应。
“至于厉广大人的踪迹,生当见人,死当见尸,我等会继续加派人手调查,务必让事情水落石出....”
“你要知道,种子至关重要,之前过往不究,你...能保证这七日内.....所有布置完成吗?”肉山顿了顿,出沉闷地说道。
其实在他心里,厉广等人不见踪影,大概率已经陨落了。
他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这样的信号很危险,这偌大的淮平,好似有一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因此他想尽早完成所有事,随后安然离去。
“回大人...”刘古头再次低了几分,“最近周胜军衙门那边监测器械越来越多,想要安全布置,如今越来越难,每次几乎都是拿命取取,因此......”
他说话很委婉,意思却很明显。
“如果我就要最快呢?”
肉山有些不耐烦,沉声将话语打断。
刘古平稳的身子直接颤了颤,沉默了少许,一时没有说话,随后才回应:
“......若是衙门中一些兄弟能放出.....能保证半月时间....一定....”
“半月?....”
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在自嘲。
一时间房间内气息好似凝滞,就连外界竹林中的风声似乎都停歇,磅礴的压力,就像一把把开刃利剑死死地抵住刘古的周身。
这种感觉,一言定生死。
他如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生死于一念。
良久....
肉山轻声叹息。
“我会安排人帮你们,找些替罪羊,放些人出来....你....尽快....”
刘古如蒙大赦,一时只觉溺水的人瞬间得以活命,很想大口呼吸,偏偏却周身无力。
他屏息凝神,用力地点头,依旧不敢视线注视,躬身倒退着离去。
没过多久,退出院落。
肉山仰躺在椅子上,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波动,只是眼里露出一抹忧虑。
无论是赤身突兀之死,还是厉广的无故陨落,一切都昭示着所有的不平常。
“所以究竟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呢?”
肉山拿起身旁的一颗苹果,噗地一声咬出飞溅的果汁,自语。
“在这淮平中,你觉得有人敢动我吗?”屏风后,走出一个美艳道姑,正是云英,轻声说道。
“呵呵,道长你地位虽崇高,但总有亡命之徒,生而无畏,本就脑袋挂腰上,谈何不敢?”
肉山笑了笑,意有所指。
云英脸色铁青,眼睛眯了眯,一言不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道长怕是还要麻烦你些事,你是听到的,衙门中关了些人,希望你能动些力,放出一些人,如何?”肉山当没看见,继续说道,虽说言之麻烦,但语气里没有半分客气。
云英没有立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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