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回卧室。
身后宁蔚说:“不用买礼物,你去,就是最好的礼物。”
亲姐不靠谱,只能靠百度。
霍礼鸣查了一圈网友问答,什么水晶球,相册,金箔玫瑰花。
得了,更不靠谱。
最后,霍礼鸣拿了条他前几年去川藏线旅游时,在民家收购的一条藏银手链,手链上的一颗蓝宝石最吸睛。
东西不贵,当时买也就花了小八千。
东西有讲究,辟邪。
成年礼,总得奔个好兆头。
很快到周五。
霍礼鸣想着人多,还特意传了件薄外套。
一整条花臂别吓着她同学。
佟辛提前给他微信发了定位。
霍礼鸣打车过去,结果就佟辛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的石凳子上。
“你同学呢?”
霍礼鸣左看右看,“你哥呢?”
石凳子高,佟辛双腿悬空,悠哉地一晃一晃,“放我鸽子了。”
“都不来?”
霍礼鸣皱眉。
佟辛低着头,很难过的样子,“我哥加班,我朋友也都有事儿。
对不起啊,就剩我和你了。”
她跳下石凳,“走吧,去吃饭。”
少女的背影写满落寞,浸润在夏日黄昏中,周身裹着一圈暖黄毛绒的光。
霍礼鸣恻隐之心泛动,生日还挺惨,他想,待会吃饭就他来买单吧。
于是,佟辛请他吃了一顿麻辣烫。
吃的时候,她不怎么说话,若有所思的模样透着重重心事。
霍礼鸣以为她是被朋友放鸽子而失落。
于是说:“我看你也没心思吃,待会陪你去逛夜市?”
佟辛定定看着他,“年年说过,陪女生逛夜市的,都是男朋友。”
霍礼鸣立刻安静闭嘴。
佟辛说得若无其事,继续低头吃麻辣烫。
她身上有一股很沉静的魄力,从容的,有条不紊的,闷声干大事的。
霍礼鸣这一顿吃得如坐针毡,好不容易这小妞吃完,她拭了拭嘴,轻声说:“去逛夜市吧。”
“……”
“你刚才那么迫切地想和我去,满足你。”
佟辛说得风轻云淡。
直到走到大街上,霍礼鸣还有一种云雾缭绕的不真实感。
佟辛漫步走在前面,长发被夏风轻漾,腰肢贴在衣服上,被风吹出盈盈一握的弧线。
十八岁,这么捉摸不透的吗?
霍礼鸣甚至回忆了一番自己的十八岁,太久远了,记不清了。
佟辛一路都很安静,与其说逛夜市,倒不如是静夜思。
霍礼鸣主动打破沉默,“吃吗?”
佟辛摇摇头。
路过冰激凌店,“这个呢?”
佟辛看了眼广告,“第二支半价,你吃吗?”
霍礼鸣看了眼排队的人,你侬我侬,全是情侣。
刚才没看仔细,这会看清广告牌:夏日新品上市——鸳鸯小恋曲。
“……”霍礼鸣:“再看看别的。”
佟辛对这些小玩意儿没什么兴趣,身上有一种超脱同龄人的早熟。
可霍礼鸣一联想到她已经十八岁了,好像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佟辛。”
他把人叫住,目光自上而下落到她脸上,“你去前面的沿江风光带等我。
别走远了,我去去就来。”
佟辛点点头,“你去哪里?”
霍礼鸣已转身小跑而去。
江边灯影绰绰,偶有货船沉声鸣笛。
满月高悬,月光洒下来与江水缱绻作伴。
佟辛手肘撑着栏杆,心思跟着水波一上一下。
她闭眼,不是没有过退缩的时候。
可一想到那天霍礼鸣和别的女人相亲吃饭,她就产生了危机感。
二十多岁的酷哥,有怎样的感情选择都再正常不过。
打败一个王矜矜,还有千千万万个王矜矜。
再者,霍礼鸣也不像良家男人模样,别指望他守身如玉。
佟辛深吸一口气,其实她的生日不是今天,要到年底十二月。
算起来,还有小半年呢。
所以,她也算豁出去了吧。
正入神,霍礼鸣回来了,“找个地方坐吧。”
佟辛回头,注意到他手上拎着的一个小蛋糕。
霍礼鸣笑着说:“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佟辛手指下意识地掐了掐掌心,“你去哪儿买的?”
“路过一家蛋糕店,我记住了。
店里就最后一个,我去的时候,正巧还有个女生也要买。”
“她人好,所以让给你了?”
“没,”霍礼鸣不怎么正经地说:“我给她跪下了。”
佟辛:“……”
他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她后脑勺,“逗你的。
走吧,吃蛋糕。”
两人就坐在绿化带供游客休息的石桌上。
蛋糕很小,蜡烛,刀叉一样不少。
佟辛诧异,她还记得,那次给他过生日,他一副毫不上心的模样。
似是看穿她心思,霍礼鸣抬头看她一眼,“十八岁第一天,不受委屈。”
男人年轻的面容上透着全力以赴的认真,因抬头的动作,额间隐隐泛出性感的纹路他的眼眸如黑瞿石,不经意间,流光溢彩。
佟辛心里升起沸腾狼烟。
她心跳加快,忽然说:“我成年了。”
霍礼鸣手一顿,火焰熄了,他“嗯”了声,“恭喜长大。”
佟辛反问:“你成年的时候,做了什么?”
霍礼鸣眉眼顿时鲜活起来,“打架进医院,断了两根肋骨,在床上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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