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姝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转移了话题。
纪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不正好可以证明他才是绑架我的真凶!”
“可经过警方技术人员的进一步确认,那根头发的毛囊已经有些失去了活力,这就表明头发并不是新鲜脱落的,至少已经从对方的头皮上掉下来了一周左右,纪小姐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了想要栽赃冯志远的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就算现场没有dna的证据就好过被警方发现那根头发。”
“……”女人的脸颊肌肉狠狠地抖动了一下。
“其实经过我们的几次突审,乔洲已经于上午的时候承认了策划此次绑架案的犯罪事实,而根据他的供述纪小姐本人好像也并不多清白。”
贺姝半眯了眼,语气逐渐凌厉。
早些时候乔洲在曾永嘉和常斌的审讯下心理防线崩溃,交代了此次绑架案是受人指使干出的糊涂事,并且他也说不清楚联系他的人到底是谁。
能让他冒险干出这种事的起因在于力乔投资营销有限公司近一段时间经营不善,公司里面出现了很大的危机,而鸿远集团那边的意思是想放弃这家子公司。
他去求过冯志远,可是冯志远身为集团的董事长,也要顾及每一名股东的意见,根本不可能随心所欲的。
最后冯志远想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人交情还不错,和他保证,即使力乔这间子公司被放弃了,之后也会给他在别处找一个高管的职位。
这无疑让乔洲心生不满,力乔可是他所有的心血,恰好此时他通过朋友认识一位自称鸿远集团竞争对手的人,几次接触下来之后,对方透露出了这个意图。
起先他肯定是不信的,可是当对方二话不说就拿出几百万给他公司做周转,接着还承诺事成之后入股力乔之后,他彻底动心了。
对方也不知怎么得知了他和纪晴之间的恋人关系,并且还对纪晴的背景门儿清。
两个人坐在一起合计,这波怎么都不亏,那就干吧。
只不过在施行计划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插曲,因为乔洲在反复查看那人提供的计划后,发现似乎存在着‘证据不足’的问题,于是他就趁机弄了一根冯志远的头发丝,最终放在了案发现场。
一切果真像是对方计划好的一样,因着纪晴有个当警察的弟弟,都没用他找人报警,警察就找上门来。
并且成功完成了此次栽赃陷害。
只是没想到,在纪晴被找到之前,警方就怀疑上了他。
纪晴在听完了乔洲的供述内容之后,整个人就好像失了生气的布娃娃,任由丁思宁上前铐住了双手。
当手腕处传来手铐那冰凉的触感的时候,她才眨了眨眼,抬头看向了贺姝:“我是被迫的,这些都不是我本意,真的。”
“我现在很庆幸。”
女人似乎不理解她的话,眼底透着疑惑。
贺姝深吸一口气:“庆幸自打发现你失踪,纪宸一直都只将你视作普普通通的受害人,再多的情感,你根本不配。”
纪晴想要反驳,凡是仿若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最终她被丁思宁从床上拽起来的时候,突兀的开了口:“贺警官,人间疾苦我从小就尝的多了,知道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她这话无疑就是在指责,造成她童年不幸的根本原因就是纪宸和他的母亲,在她看来,利用纪宸达到什么目的根本不用愧疚,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对此,贺姝强压着胸口翻涌着的怒气,讥讽道:“首先,你得是个人。”
言罢,挥了挥手,示意丁思宁和谢子豪将人压出去。
一行人走出病房没多远,正好撞上来回来的庞亚慧和男人,对方在看到自己女儿手上的手铐后,自然又是一番吵闹,甚至同几人发生了肢体上的冲撞。
最终还是在医院保安的配合下,他们才将纪晴顺利的带回了局里。
市局,专案大队办公室。
这会儿几乎所有人都在,在听完谢子豪关于抓捕纪晴的情况汇报后,众人皆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纪宸的表情。
然而被关切的当事人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裤兜里的电话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响个不停,在又一次的疯狂震动后,他干脆掏出来顺手关了机。
曾永嘉见状,不胜唏嘘,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皱了皱眉:“虽然眼下乔洲和纪晴都已经交代了绑架案的前因后果,可是这样一来,明显有的地方说不通啊。”
“一开始咱们发现纪晴失踪的时候,对此的推测是水鬼恼羞成怒,想要借着纪组长和她的关系来进行报复。
后来随着调查的推进,咱们又猜测,这是水鬼觉得形势不好,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把一切都栽赃到冯志远的身上,让他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替死鬼。”
“而且我们一直以为乔洲是和赤阳社或者水鬼有着密切关系的,至少和艾桦一样,现在看来也不是。
根据乔洲的笔录,能够得知这借由绑架栽赃的点子并不是临时起意,反而计划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就表明,咱们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错的,还得重头再来?”
纪宸听完他的分析和疑问,剑眉微挑,看向了对面一直在沉默的贺姝:“你觉不觉得,乔洲等人开始布这个陷害冯志远的局的时间点,很巧妙。”
“巧妙?”
曾永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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