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伙计闻言呆滞,他可是知道杨集吃的不是酒菜,而是纯金白银,这一边更厉害了,不仅要求照着上,而且还是多来几份?
“怎么?难道没有了吗?”
“不是、不是,我们不醉不归乃是大兴城最顶级的酒肆,诸位贵人愿意花钱,都能满足诸位的品味。”
“那不就行了?快去准备吧。对了,先上五坛烧刀子,一些下酒菜。”
“喏。”伙计以为又是什么大爷,连忙应声而退。
不过他还真的猜对,这一伙人还真是来自历史悠久之家的大爷。
这些人都是陇西李氏的子弟,年长的大帅哥名叫李师闰,他的父亲是右骁卫大将军、郕国公李浑,而他的舅舅则是圣眷正隆的宇文述;那名英俊文士名叫李德武,乃是李浑的族侄。
朝廷近来先是因为杨谅造反,产生了一次涉及五十州的官场大清洗,与此同时,一些官员因为有兄弟子弟当了叛军将官,使他们也受到牵连而纷纷落马。这两场接踵而来的大洗清,使京城和地方出现了大批空缺。
这么好的机会,陇西李氏当然不会放过了,所以老早就把一直在老家潜心学习的李氏兄弟派入京城,等候朝廷的任命。
而杨广,他虽然想打压一切世家门阀,但是他也知道大隋王朝是个世家门阀的天下,如果他同时对付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南方士族,大隋天下必将战火四起,其反噬之力,实非人丁稀少的皇族可敌。于是他准备拉山东和南方士族为盟友,联合起来对付威胁最大的关陇贵族。
在他任命的千多名新官之中,就有一部分人是士族子弟,而陇西李氏,作为山东士族中的巨头之一,自然也得到了一定的席位。
但是李德武并不在其中,主要是他自己不愿意去偏远的地方当一个县官。他的目标是京城,希望自己在繁华的京城当一名京官。所以利用李师闰的关系拜到宇文述门下,通过宇文述的举荐,成功的当上了门下省录事。
而宇文述把他推荐给朝廷,也是想通过李德武和正宗的陇西李氏搭上线,使双方建立一种更为密切的关系,如果陇西李氏这个庞然大物暗中向他提供帮助,对他的地位显然是大有裨益。
同为山东士族,在真正居于山东的范阳卢氏、二崔、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赵郡李氏眼中,宇文述就是一个粗鄙不堪的暴发户、混蛋、恶霸;但陇西李氏不同,由于它久居凉州,与关陇贵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是把它纳入关陇士族、关陇贵族亦无不可。
这地域上的差异,也使陇西李氏对待关陇贵族的态度,与其他山东士族截然不同,所以李德武对于自己投靠宇文述,也没有感到什么耻辱不耻辱的。他自信凭他的家世和才华,仕途上一定大有作为。
他今天为作东道主,一方面是为将要远行的族兄弟饯行。另一方面是他今天早上拟了一份文书,这份文书内容华美有物、字迹秀美,新上任的黄门侍郎裴矩过目以后,异常欣赏,还把他叫过去认识;当裴矩知道他是陇西李氏子弟,又见他长得英俊不凡,顿时赞不绝口,称他是人中龙凤。
裴矩的褒奖和欣赏,令李德武欣喜若狂,觉得美好的前途遥遥在望。
很快,伙计先送来了五坛烧刀子,又端来十几盘下酒小菜,众人纷纷倒了酒,李德武站起身,笑着说道:“今天过后,我们兄弟各奔前程,愿诸位兄弟仕途上大有作为,为我陇西李氏增添异彩。以后我还得要大家多多关照呢!”
“德武贤弟才半个月就升为从七品上的门下录事,如今又有裴使君欣赏,再过几月岂不是就要升门下给事中了?以后应该是你关照我们,而不是我们关照你,诸位兄弟说是不是?”
李师闰专门提到“从七品上”,绝非是讽刺,而是实实在在的褒奖,因为从七品上、八品、九品品秩表面听起来,给人很低很低的感觉,然而事实上,它们绝对不算小,比如说门下录事很像是一个摆不上台面的小角色,但是上州司马也只是从七品上的品秩。
当然了,官品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权力的问题。同样是从七品上,上州司马的权力和地位仅次于刺史、长史,它掌管着一州州兵,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便是刺史和长史都得看它脸色;可是门下录事的职责,无非就是在门下省动动笔写写字、审查内史省诏令和文书,又有什么资格和一州司马相提并论?
众人轰然大笑:“是极是极,祝德武兄长早日高升,我们喝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又夹菜倒酒,谈笑风生,异常热闹。
大隋人能喝酒,更好喝酒!
李德武等人若是在以前,千杯不醉虽不至于,但是十几斤下肚,耳明眼亮头脑清晰,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是今天这烧刀子,除了一直生活在京城的李师闰以外,余者还是他们首次喝到,仅仅只是三杯下肚,一个个都头晕目眩了。
所谓酒壮怂人胆,而这几人本来就是怂人,如今酒兴到处,便敞开着嗓子高谈阔论起来,纷纷说起了自己的得意过往、畅述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是说着说着,便转到女人身上去了,这也没什么,可是说着说着,又说到李德武的上司裴矩去了。
“大兄!”李德武年轻的脸庞胀得通红,他大着舌头向李师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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