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兰也城截然相反,喀布尔则是一片安寂,城中人口稀少,只有零零散散的士兵走动,艾西收回了目光,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这哪里像一个大城市?
熙熙攘攘的嘈杂声仿佛还在耳畔,然而现在却变成了“鬼城”。
“将军,王找您进宫。”
艾西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工作,向往宫中赶去。
王宫更加的破旧,塞王以前的妃子,连带着宫中的宫女,打包送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些刚刚抓进来的,不懂礼数的奴隶。
然而,塞王神色却很激动。
大月氏的军队终于撤退了。
现在,他不再担心自己会某一天突然被杀。
塞王高兴道:“都送走了吗?”
艾西看着塞王略有些激动的面孔,心中一阵无语,大月氏人走了,也带着大量的女人黄金走了。
现在城中人口少的可怜。
面对当下的情况,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艾西叹了口气。
“最后一批人已经安全离开了,欠大月氏的赔款已经全部还清。”
塞王一拍手,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了。”
说完发现自己失言,又连忙补充了几句,说了几句坏话,才尴尬地结束了话题,塞王搓搓手:“你看宫中人口稀少,晚上连一个陪着睡觉的都没有......”
艾西一愣,瞬间明白了塞王的意思,敌人刚刚离开,塞王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民间选妃,简直让人......
艾西为难道:“伟大的王,现在城中女子数量稀少,每家每户都为了赔款送走了漂亮的女人,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找啊。”
塞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难道这点都不能满足我嘛。”
他脸色又变了,一副可怜兮兮,眼前挂着眼泪的样子,悲惨地说道:“我.....好歹是个王啊。”
艾西心中腹诽:“你也知道自己是王,看看现在都弄成了什么样,虽然名义上还是巴克特里亚的王,但是基本上已经丧失了对全国的控制力,政令不出喀布尔城......”
这就是当下巴克特里亚的状况。
......
和塞王揪扯了半天,终于好说歹说,劝说塞王停止了这个想法,当然这只是一时的。
刚刚出宫,便听到城门一声咣当的声音,坚固的喀布尔城,经过了岁月的流逝,终于在今天倒塌了。
喀喀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的心中十分的满意,这是阿弩提殿下临走时留下来的一个任务,从今天起,喀布尔城就无险可守。
大月氏的军队可以从北方一路南下,没有城门,也没有坚固的城墙,巴克特里亚的大门向大月氏敞开。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看到这样的景象,流出惆怅和无限的悲伤,自他们打记事起,这道坚固的城墙就一直矗立在这里,任凭风吹雨打,也不能损耗其半分。
然而今天,却忽然倒塌了。
亚历山大的时候,喀布尔城没有倒。
帕提亚人来的时候,它也没有他也没有倒。
塞人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倒。
然而,今天倒了。
仿佛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
紧那罗睁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弩缇,他道:“这...这..我干不了。”
阿弩提眯起眼睛。
“你可以。”
紧那罗:“这就不是佛教了。”
“谁说的?”
“佛陀说的。”
“那以后,这也是佛陀说的。”
紧那罗脸色涨红,道:“这是假的。”
阿弩缇摇头道:“没人会去关心真假,只要好用就行,如果佛教不改革的话,那就会和我有冲突。”
“不忠不孝,削发而揖君亲,游手游食,易服以逃租赋,这就是眼下佛教,这和大月氏的lún_lǐ不符。”
在重建兰也城的过程中。
也出现了一系列的历史遗留问题。
而兰若寺则是新出现的一个问题。
因为发生在阿弩缇身上的神奇事件,兰若寺声名大震,吸引了不少信徒,他们纷纷捐献大量的香火。
在不知不觉过程中,兰若寺竟然掌握了大量的田地,而刚开始为了扶持兰若寺,也习惯性的没有要税收,但已经看到了苗头。
佛教也有弊端。
而更有一点,佛教可以起到愚弄底层的作用,但它同时还具有一个重大副作用。
政治上,僧人不敬王。
lún_lǐ上,不孝父。
经纪上,不纳税。
军事上,损男丁。
.......
虽然阿弩缇试图将一些儒家思想灌输到了其中,但从整体而言,佛教思想对中央集权统治也存在着一定的消极作用。
中华文明的集权统治自秦开始,传承两千余年而不衰,其核心原因终究不是佛教,而是一套庞大的lún_lǐ体系,以儒家思想为温情的一端,法家思想为冷漠的一端。
两者糅合,并且不断吸收其他思想的道德网络,直到今天仍然丝丝的渗透在我们的生活中。
然而佛教自己传入中国以来。
在阿弩缇个人视角中,一直不停的对这套体系产生着冲击,动摇了整个社会的道德根基,更进一步动摇的统治合法性和有效性的基础。
脱离家庭组织,使家庭lún_lǐ道德失效,不论君臣尊卑,攻击了政治统治核心理论更严重的是,相对飘渺的终极追求,使社会思潮陷入了虚无。
因此种种,他对集权政治的离心力或许大于内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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