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张瑶长叹一声,小眉头纠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青也不去打扰她,拿出手机,正准备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公交,张瑶却是突然向欧阳雾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是要去医院吗?”
她对欧阳雾喊道。
只见欧阳雾的两只高跟鞋都脱了下来,用手提着,右脚踮起金鸡独立,赤着脚,一小跳一小跳地朝着东边跳去。
听到张瑶的声音,欧阳雾回头看了一眼,笑道:“用不着去医院,我回家擦点红花油就好了。”
张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又问:“你往那走干什么?你坐这儿打个车不就行了么。”
欧阳雾说:“那边有个公交站台,就那,两步路就到了。我来的时候看过了,现在这个点还有公交。”
张瑶小眉头纠得更紧了,想了想,说道:“正好我们也要打车回学校,顺便就先把你送回家吧。”
欧阳雾却只说不顺路,她坐公交就行。
方青这时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两人。
张瑶和欧阳雾一番推来推去,最后张瑶屈服了,说陪欧阳雾去坐公交送她回家,欧阳雾却是没立刻答应,而是看了看方青。
方青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明显对张瑶很有好感,对张瑶放心,但却怕他这男的对她怎么着,想他先走,可方青就是不吭声:欧阳雾怕他对她怎么着,他还怕欧阳雾把张瑶怎么着呢,是绝不可能让张瑶一个人跟欧阳雾走的。
“……好吧。”
欧阳雾最终还是同意了张瑶和方青送她回家。
她在社会上混了也这些年了,走南闯北的,好人坏人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张瑶绝对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那方青虽说不阴不阳的,但也还凑合。
……
欧阳雾家在一个老旧小区里,是和人合租的。
她的卧室是她的私人空间,不算太大,却很整洁,最为醒目的东西是书,很多书,衣柜上有,床头有,化妆台上有,飘窗上有。
方青坐在一张塑料小凳上,随便瞟了一眼,见到化妆台上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从诗经到流行》,再瞟过去一本,封面上写着《演员艺术语言基本技巧》。
全是这种书,不是音乐就是表演,他刚才已经瞟遍整个屋子了。
最后,方青的目光落向床上,张瑶和欧阳雾正坐在床上,搂在一起、头靠着头说话,亲热得像是闺中密友一般,但两人明明今晚才认识。
方青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女生之间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就亲密成这样,这实在是一个世界性谜题。
这算一见如故还是一见钟情?
这两人甚至都聊到了小时候。
“我出生在燕京,是一个传统的北方家庭,我还有一个大姐,一个二哥,我是老三。我姐姐很漂亮,像我妈,我哥哥也很帅,像我爸,就我最难看,我爸妈脸上的缺点都遗传给我了,小时候我爸也总说我是抱来的,哈哈……”
这是欧阳雾在说。
她已经卸掉了那被打花的妆,脱掉了那略显浮夸的露腰装,换上了休闲家居服。
素颜下的她看着20出头,长得不算太漂亮,但也算清秀,整个人清爽多了。
“不止脸不行,我学东西也不行。我姐姐学钢琴的时候,一周就能弹《绿草青青》了,我学了一个月也弹不好,我哥哥做吹牛练习的时候,5分钟都说不够,我上去却是憋不出一句话来。所以每次家里来了客人让我们表演的时候,夸的也都是大姐二哥……”
方青静静地听着。
他之前有给张瑶使过眼色,示意她该走了,但张瑶全当没看见。他无奈,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听欧阳雾说她的这些故事了。
张瑶把头靠在欧阳雾肩上,也安静地听着。
“后来我爸爸就说,我不是这块料子,好好学习就行了,那些东西也别学了,给我改报了补习班,还给我定了目标,以后当个律师。”
“但是我不想当律师。”
“我虽然弹不好琴,唱不好歌,但是我喜欢弹琴,喜欢唱歌,我虽然在那些练习里总是做得最差的,但我喜欢做那些练习,喜欢去发现新的自己。他们不允许我学,我就偷偷地学,但还是被我爸发现了,说我是浪费生命,没天赋就是没天赋,我永远成为不了我姐,也成为不了我哥。与其一辈子混不出个样来,还不如早点清醒,走一条更适合自己的路。”
“再然后我就出来了,一个人离开了家。”
“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做我喜欢做的事了,我看那些我想看的书,学那些我想学的东西。我学了很多,从北边走到南边,在凌渡当过群演,去剧团学过艺,还参加过两次唱联,不过我确实没天赋,演戏演不出来,唱联区赛也冲不出去,到现在还是寂寂无名,混不出个什么来。”
张瑶突然开口,“那你有想过放弃吗?”
欧阳雾笑了笑,“有想过,但是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方青冷不丁冒出一句:“所以现在这就是你要的人生吗?像今晚这么狼狈,然后一生寂寂无名,庸庸碌碌,毫无作为?”
张瑶愤怒地注视过来,方青全当看不见。
欧阳雾沉默片刻,然后语气坚定:“是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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