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里真是冷死个人,且不管了,你我哥两先去将些热酒,受用一下。”
“杜鹃,将这厮洗刷一遍,抗进屋里看着,哥哥们稍许就来。”
“这天寒地冻的,庄里又守着这么些人,交待这些作甚,还怕跑了人?
速走速走。”
两人说话间走了。
周晓晓从草垛上跳下来,将雪地上的人翻了过来。
冰雪拂去,露出一张皎如皓月,泉仙月神一般的面孔。
爱美之心人皆有,病弱美人更惹人怜,周晓晓自然也不例外。
看他面色惨白,眉蹙成峰,周晓晓也不免心中怜惜,手下的动作轻柔不少。
她臂力惊人,将人轻轻抱起,放置在靠近灶台的暖和之地。
打来温水,小心拭去周身污血。
只是他遍体鳞伤几让人无处下手。
周晓晓勉力收拾一番。
又见他双腕被麻绳紧束,勒得淤黑紫胀。
便轻轻解开绳索,揭下那被血浸黑的麻绳,露出一双惨不忍睹的手腕来。
周晓晓淋来热毛巾,小心地敷在那手腕上。
突然听得一声低沉的喉音,她抬起头,撞见一双缓缓张开的双眼,那眼波如同江心浸月,清泠泠地这么照向她。
她被这目光一扫,顿时觉得心跳直漏了两拍。
哎呀呀,这颜值也太高了点。
周晓晓知道自己是个颜控。
忙在心中来回默念了几遍:切忌美色误人,切忌美色误人。
告诫自己这可是法律意识淡泊的古代,别为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再丢了自己性命。
方才收拾出冷硬心肠。
模仿着时人说话方式道:“只是给你松乏一下,稍许就要绑上,你莫要生出那逃跑的心思,这院子守得铁桶一般,外间万里雪林,插翅也难飞。
别到头自己跑不了,没得还带累我一烧水丫头。”
那人也不回话,目光流转了一圈,就紧蹙着眉头,闭上眼去。
周晓晓看他并无异动,想想此人这种状态即使想跑也不可能是自己对手,于是放下心来。
在厨房里找出一块生姜捣烂了,又翻柜子摸得一块红糖,一并煮出一碗浓浓的红糖姜水。
热热的盛进碗里,扶那人起来:“来。
驱寒补气。
趁没人看到。
快喝了。”
喂他缓缓喝了。
那人喝完,叹出一口气来,看了周晓晓一眼,并不言语。
周晓晓也不管他,取了条冰镇的帕子,换下热毛巾,冷热交替敷在那人手腕上为他活血化瘀。
正忙个不停,突然听见一声低哑的:“多谢。”
虽然声音极低且轻,但周晓晓还是确定自己听见了,她面上不显声色,心中却忍不住感慨:“这古代人就是不一样啊,这种情况下了还能记得讲礼貌。”
估摸着看守的人快要回来。
周晓晓重新捡起麻绳,照着原样束回去,那人毫不反抗,任她施为。
这双手再这样捆着,血液不通,只怕要废了。
周晓晓这样想着,不禁把麻绳松了又松,只大概捆个样子。
她将炉灶里填了把柴,让那人躺在温暖的灶炉边。
自己躺回角落的柴草堆上,念了句:“自求多福吧,我能做只有这些了。”
不多时,果然来人将这人提走。
周晓晓叼着根稻草,翘着二郎腿,躺在角落的草堆上闭着眼睛假寐。
心中一边暗骂着黑暗的旧社会,一边默默求着各路神佛把自己再穿回新世纪美好时代。
周晓晓这幅身体的老爹原是林府一周姓护院,晚年方得一女,取名杜鹃。
谁知此女打小心智不全,又痴又傻,倒有一项奇特之处是生就天生神力。
周老妻子早亡,晚年无聊,以教女儿习武为乐,杜鹃虽然痴傻,习武却别有天赋,虽然无法习得精深玄妙,但于穿林越野,打猎采珍上倒是分外得心应手。
周老只胡乱教她些粗浅招式,时常带她林中狩猎,聊慰晚年寂寞。
后周老辞世,主家倒也念着旧情依旧容她在别院做些粗浅力气活计,平日闲时也由她满山乱跑,她倒也总能抓些野味珍禽回来,让人啧啧称奇。
杜鹃从小混迹在这片山林,对这座雪山极为熟悉。
先前她偶然寻得山上一洞穴,入口小且隐秘,洞内别有乾坤。
此洞无人知晓。
周晓晓穿越以后,融合了杜鹃的记忆。
对此洞穴别有安排。
她多次少量的从厨房偷带些许粮米藏于此处,因杜鹃是个惯常无人留意的傻子,倒也没被发现,日积月累在洞内积累了不少物资。
周晓晓躺在草堆上,心中默默算计,三个月来对本地人的生活习惯也了解模仿了一二,蚂蚁搬家似的倒也在洞中积了不少粮食,兼些许生活用品。
自从她来了以后,刻意抓紧捕猎了不少珍奇异兽。
名贵的大都藏在洞中或是剥皮风干,或是简单硝制,现在洞内存有不少鹿茸貂皮,甚至虎皮虎骨等物。
只捡少许带回山庄。
现在只需耐心待得林秉仁这恶少离开。
惯常这山庄若是主人离开,也就留下几个下人值守。
到那时自己挑个时机只身进山,往这洞里一躲不再出来。
庄里人寻她不到,应该也就当她意外死于山中,不过一个痴傻孤女,想必无人介意。
藏上几日,再从洞中出来,乔装打扮成山中猎户,到山下的村子变卖了皮毛猎物,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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