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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途中,时日枯燥无聊。
营中又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
听闻冠军侯手下的高手要和先锋将军孟仲天比武过招。
一时人人都好似得了什么彩头似的,兴奋异常,把那临时校场围得个水泄不通。
只那孟仲天,紫檀面皮,身高九尺,豹头环眼,虎体狼躯。
往那场地一站,端得是威风凛凛的一条大汉。
相较之下冠军侯的那位周姓护卫,就显得弱鸡对猛虎似的,很不够看了。
身量瘦小不说,还面皮白净,眉目俊秀。
于是场边有些同孟仲天交好的士官便哄笑道:“兀那兔儿爷,劝你还是早早认输,孟爷下手没个轻重,折了你的腿脚,回头侯爷面上需不好看。”
周晓晓笑眯眯地,却不生气,摆了起势,道声:“请赐教!”
二人均不使兵器,只约定赤手相搏。
那孟仲天哇哇一声怪叫,有如饿虎扑食,雄鹰猎物。
张开两只铁臂扑将过来。
周晓晓毫不畏惧,只伸出那看似白皙的手掌,稳稳接住那铁铸似的双臂。
脚下一顿,竟是半步不退。
二人僵持片刻,反倒是那孟仲天隐隐有些不支之色。
孟仲天心中大惊。
心道:此人身材小巧,不成想竟有如此巨力。
大喝一声,撇开手来,脚下使出大得和落,欲绊倒对手。
却惊觉膝弯一麻,小腿无力。
幸好他多年苦练下盘功夫,腿脚格外扎实,跌呛几步,没有即时倒下。
急忙跳出圈外。
周晓晓这边也吃了一惊。
此两仪点穴之术,乃是吴道全家传秘法,周晓晓贯使得纯熟。
对敌之时使出,点之必倒,屡试不爽。
此番明明点中,对手却未曾倒下。
于是也收起了轻视之态。
孟仲天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小小身影一时不见踪影。
正满地没处地找。
突觉得后领和裤腰一紧,一时天旋地旋,竟然被人提将起来。
众人只听得周晓晓清喝一声,竟将那铁塔一般的孟仲天高举过头顶,远远的抛了出去。
孟仲天身在空中,心直叫苦也苦也。
只道此番必要重重摔上一跤。
爬将不起。
谁知落地之时只觉力道甚轻,不怎么疼痛。
知道是对方留了手,心里既羞又愧。
涨红了面皮,爬起身来,拱手道:“周兄弟端得是好身手,洒家服了,服了!”
周围一阵欢呼叫好之声。
军中汉子,最敬重那有真本事之人。
周晓晓以小搏大,实打实的用力气取胜。
是以博得了众人好感。
不再一味倒的支持孟仲天。
人群中跳出一人:“在下章荣安。
也想和周兄弟切磋切磋。”
那人持一把浑铁点钢枪,先使虚使一个旗鼓,端得是霍霍有声,口中道:“咱们行军之人,还靠得是兵器上的本事。
不知道周兄弟擅使什么器械?”
周晓晓一看这人和自己一样使枪,顿时心中痒痒。
提了自己的银枪便要下场。
俞行知拦住二人,将枪头取下,包上布块,布上沾满石灰。
以身上画上白灰的多少论输赢。
方放心让周晓晓下场比对。
一时场中顿起天风,滚红尘,只见二龙出海抢珠,煞为壮观。
周晓晓如鱼得水,接连比对了数场,无一败迹,众人皆服。
待回营之时。
那孟仲天勾搭着周晓晓的肩膀,称兄道弟。
郭素人在一旁急的,杀鸡抹脖子似的使眼色。
孟仲天瞪眼道:“老郭,你干什么,你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说老郭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肯定早知道周兄弟身手如此了得。
却故意不告诉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在众兄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一个丑。”
郭素人掩面无言。
心道:你个蠢货,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
还不把你那臭爪子拿下来。
没看到侯爷的脸都黑得似锅底了吗?
至晚将歇之时。
俞行知的大帐内,因着行军打仗,周晓晓,俞行知二人却是分床而眠。
周晓晓洗漱完毕,正整理自己的床榻。
只见一身素白xiè_yī坐于床头的俞行知突然说道:“晓晓,你许久不曾和我对比。
我们也比一场。”
周晓晓奇道:“现在?
比什么?”
俞行知有些不自然:“比什么都可以。
摔跤也行。”
周晓晓一下滚赖进他的怀中。
“行知哥哥,为了能和你天天粘在一起,我今天使尽了十八般武艺,终于在这军营站住脚跟。
不至于被程时照那个混账赶回去了。”
她环住俞行知的腰,把披散着长发的脑袋在他臂弯里拱来拱去。
“我可累死啦。
这腰也酸这背也疼。
不如我们来比谁的按摩技术好。
你先替我捏一捏,好么?
好么?”
于是俞行知瞬间把那一点醋意丢到九霄云外。
心甘情愿的替夫人做起苦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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