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会点儿拳脚,也做过前朝的陪戎校尉不假。但多年不练,早就生疏了。更何况,当初那陪戎校尉的职位,也是花银子买的。此时自也没什么信心跟饿狼一般的李初九拼命。安平侯吞咽着口水,色厉内荏的想说话。可嘴巴被李初九狠狠捏住,说的话,便有些口齿不清,“尔敢!本侯可是皇上钦封的侯爵!羞辱朝廷勋贵,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李初九讪笑。
这话倒也没错,自己在京城还有大事要办。为了泄一时之愤,惹太大的麻烦,也没必要。若是再因此连累了徐阳那个便宜媳妇,更不合适。不过,被欺负了,要是不报仇,又太憋屈。
李初九瞄了一眼安平侯胸前,恶向胆边生……
……
“你记住!要是再敢找我的麻烦……就没这么简单咯。”
回想着李初九威胁的话语,和那放肆的瞄着自己身子的眼神,安平侯气的体似筛糠,更是有些后怕的冷汗直下。
再加上胸前疼痛,心情自然是恶劣到了极点。
“畜生!狗娘养的!”恶毒的骂了几句,安平侯眉头紧皱,抚着胸,感觉疼的有点儿受不了。想起当时因为剧痛和屈辱,自己一个九旬“男子”,竟是差点儿落泪,更是羞怒难当。脑子也有些发懵。她怒道:“此事绝不罢休!我定要参上一本!让圣上……”
“侯爷。”忠仆王鹏打断了安平侯的愤怒之言。“世人最喜胡乱猜测,若是……若是您把事情闹大了,世人或许会胡乱猜测一番呐。”
“嗯?”
“您如今只是被那李初九抓伤了,世人却可能会想得更多,以为您被李初九……嗯……那个了。”
安平侯愣了愣神,登时明白过来。
是了,人言可畏。
到时候,肯定都会以为自己被徐阳的那个乞丐赘婿给那个了!原本因为是降臣,没什么背景,就被人瞧不起。真那样的话,大概更要被人耻笑的!
还要不要活了!?
安平侯闷声喘着粗气,脸色通红,胸口起伏。片刻,又咬碎了银牙,怒道,“真真气煞我也!”
“侯爷,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时候,只能暂时忍一忍啊。”
安平侯给了王鹏一个白眼,没好气的怼了一句,“本侯是有什么大谋啊?”这话说的坦然,也难免悲伤。一个降臣,无权无势。连“大谋”的想法,都不配有。空有个侯爵的名头,还不是实封,日子都过得紧巴——想起被李初九抢走的钱袋,安平侯又是一阵肉疼,之后便真的有些肉疼了。龇着牙,抚着胸,又想起李初九那狠狠一抓,不禁一哆嗦,气的脑子里嗡嗡的响。
“呃,倒也没有。只是……也没别的办法啊。除非……”王鹏脑中灵光一闪,“侯爷,您觉得,雍王殿下那里……”
安平侯一愣,沉吟不语。
……
定军河畔,一棵树下。
李初九光着上身,脸色苍白,浑身酸软无力的靠着树干坐在地上。
额头上,汗水不停的滚落下来。
努力试了好几次,想要站起身来,却终究没能成功。
他知道,自己应该忍一忍的,不该逞一时之强。现在好了,养了那么多天的身子,又变得虚弱不堪了。
遥想当年,自己就算说不上玉树临风,那也是仪表堂堂啊!现在可好,变成了这般饿死鬼一般的模样——这一切,都是拜厉无咎那个混蛋所赐啊!
又休息了许久,眼看天色不早,李初九再一次努力,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看一眼骨瘦如柴的身子,李初九有些怀念当初的六块腹肌了。
当年可是……
算了。
掂了掂从安平侯那里抢来的钱袋,李初九的心情又稍稍好了许多。
有了这些银子,买点儿草药调理一下,想来恢复的速度会快上许多了。又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到隐隐作痛。当初因为一时激愤,捶打墓碑造成的伤,还没有好利索。不过,伤筋动骨的外伤,对于玄门高足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儿,恢复起来很快。只是,因为被活埋三年而造成的内伤——很麻烦呐。
……
夜晚。
安平侯府。
睡梦中的安平侯满头大汗,眉头紧蹙。忽然,她惊呼一声,“不要!”倏得坐起来。看着熟悉的环境,呼呼的喘气,愣了一会儿,又无力的躺下。
李初九!
本侯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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