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之前,江口曾经在这间房间里见过真正的真知子,而现在你却说她已经在去往关西的新干线上了。
区区十五分钟时间,就算是立即开车过去,距离最近的车站,最快也要十二分钟,但这还不包括买票、候车、检票上车的时间。更何况现在这个时间点,附近路段的车流很多,想要完全不堵车,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般来说,
因此,你刚才那句话根本不可能成立。
按照你的缜密,应该不至于出现如此明显的纰漏,但你却依旧这么说,想要借此将我引开,这样做的目的就只可能是那个——”
说着,青木凉介猛然转过身,目光迅速在房间里逡巡。
这个房间作为酒店为贵宾准备的化妆间,整体环境十分优雅。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氛气息,整体灯光柔和之余,还有不少方便客户的设施,例如用来临时洗漱的洗手台,泡咖啡的咖啡壶,供客人小憩的软榻,以及用来存放更换衣物的立柜等等。
作为一间五星级酒店,在服务方面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了。
达子看着从始至终都表现得极为冷静沉着的青木凉介,在她此时的角度看去,青木凉介刚好逆光站立,侧脸的轮廓如同刀刻斧凿一般深邃笔挺。
而后者却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留给她,径直向着房间里唯一的立式衣柜走去。
青木凉介的手握住了衣柜的把手,他的神情看起来平静,但在他眼眸深处,却翻腾着波涛。
扑通——扑通——
心脏在这一刻不间断地跳跃着,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青木凉介用理智安抚住自己有些躁动不安的内心,手掌稍稍用力——
唰——柜门被打开。
一个身穿白色棉柔质地连衣裙的甜美少女正窝在柜子的一角,安静熟睡着,空气中传来她均匀而平稳的呼吸声。
这一刻,青木凉介胸口紧紧悬吊着的那颗心,终于重重落地。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沉睡中黛真知子的脸颊,就在将将在触碰到她皮肤上细密绒毛的那一刻,停下了。
这段时间为了准备婚礼的事情,黛真知子一直在忙前忙后,眼下都泛起淡淡的青色,不如就借此机会,让她多睡一会。
这样想着,青木凉介的动作更加轻柔。
小心翼翼地将黛真知子从柜子里慢慢抱起身,转过身走了几步,单手拉过枕头,将她缓缓放在了房间软榻上,顺便将薄毯子给她仔细盖好。
就在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空档,身后传来了达子的声音。
“她大约还有半个小时才会醒,你放心,对她的身体不会有影响,反而可以促进睡眠。”
望着青木凉介的背影,达子扬起下巴,神情丝毫不服输,一丝落寞被她死死掩盖住,但爱恋的神情却是第一次如此外放。
也只有背对着的时候她才敢这么做,算是……为了最后的自尊吧。
原本还以为有机会的,但刚才青木凉介抱起黛真知子的动作她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就像是被针扎过一样,酸酸的,一下一下地刺痛。
爱一个人,他的眼神、动作……一切的一切,根本骗不了人的。
原来,她出现与否都一样,结局已经注定了。
她一个局外人,早就没有机会了。
也罢,就当作是一场闹剧,一个新婚祝福的玩笑,就此结束吧。
想到这里,她眼里所有的感情都在一瞬间如同潮水般收拢,没有一丝存在过的痕迹,只剩下作为朋友的调笑:
“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到这话,青木凉介脊背一松,顺势转过身来,注意到达子脸上轻松的笑容,他的唇角也弯了弯:
“外面这条走廊是婚礼筹备人员才会走的通道,之前处在会场准备阶段,所以一直人来人往,在我进来以前,在这种环境下你想要带一个人出去并不容易。
而就在五分钟以前,婚礼会场已经布置完成,到了客人开放入场的时间,走廊在这个时候是最安全的。
这就是你刚才一直跟我说话,并且试图用‘真知子已经在前往关西的新干线上’这个理由说服我出门的原因。
因为,黛真知子根本没有如你所说,已经离开。
事实恰恰相反,她就在这个房间之中。
而这个房间里唯一能够藏得下一个成年人的位置,就只有那个衣柜。
以上。”
啪啪啪……
掌声在安静的化妆间里响起。
达子微笑着看向面前这个淡定分析的男人。
比之几年之前,他更加成熟,也更具成功男士独有的韵味了。
而这样一个男人,竟然已经要结婚了。
她瞥了眼躺在软榻上熟睡的女人,眼底隐隐含着一丝嫉妒,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真是精彩的推理,果然不愧是我曾经的‘丈夫’。”
“喂,不要胡说八道啊!”
刚才还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模样的青木凉介却在这时紧张起来。
他小心地瞥了眼黛真知子,确认了她的确还睡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看向捣乱的达子:
“如果是来喝喜酒的话,那就请去前厅入座,但如果是想要做出任何伤害真知子的事情,无论是什么形式,那我就只能下逐客令了。”
“你对她还真是过分小心啊。”达子翻了个白眼,“不过你的喜酒还是大可不必,我可不想坐在一堆律师法官检察官之间,上个厕所说不定还碰上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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