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正厅后,见到坐着十几个老人,高名英介绍道:“这是我家族中老太爷,听说湘儿公公到了,特地从城外赶来会你。”
舒泽忙整衣裳理发丝,恭恭敬敬的拜了亲家府上老太爷,坐下来说话,这才知道本省的高指挥使竟然是族长的儿子,高名英的堂叔父。
好像有当官一下子安全起来的感觉,而庆幸的是高指挥使为人虽没有清官桀骜名声,却不是舒泽遇到就想拿的贪官,所以不是对头。当然舒泽的官职太低,直到今天不是梗着脖子为民请命逼迫上司发公文,他拿不下其它官员。
舒泽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亲家刚刚指正:“清官一心求死,这是为官不正”,他对高家族长郑重点点头:“是,高大人我是极仰慕的,只是我为人孤介,恨未识荆。”
族长笑道:“呵呵,我这个儿子也是不爱交知己,而听说你们那个地方说话要谨慎,他在任上从来不报籍贯家人。”
另一个老太爷插话:“履历上有,你不报怎的,别人该知道还是会知道。”
族长愈发要笑,喊高名英:“你叔履历是不是假的?”
高名英陪笑:“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让人知道我在刑部他是我叔父,只怕有人挤他回家。不过吏部里收着的那张是真的。”
族长摆手:“随你们叔侄弄鬼去吧,横竖我们老了,管不到的事情也多。”
舒泽骇笑,任职履历上也能乱写吗?此番受教。
云展和贺宁同时进来,舒泽谢过护国公府里照顾元财姑母子,又谢过贺宁也帮忙下定,贺宁故意酸溜溜:“你这万年第一居然又扳回来了,算了算了,我这老三并不计较。”
舒泽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犯酸,我倒还想酸你,杰哥是本朝年纪最小的探花是不是?”
贺宁叹道:“岂止本朝,我查了几年旧历,前朝也没有这么小的探花。这真是岂有此理,我上学比不过你也就罢了,你是别家的人,我如今连自己儿子也比不上,这日子真难过。”
云展笑道:“有什么难过的,当你的贺百万不是很好,你新近写的话本儿我也看了两本,又有寓意词藻也美,你给绿竹打小工便是。”
贺宁张张嘴,又闭上,到底没忍住,又道:“自从杰哥中探花,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上学,为的是给儿子做嫁衣裳。”
舒泽不用解释也大笑起来,高名英纳闷:“你们看我听得懂吗?这是什么新笑话?”
贺宁又找到一双可以倾倒苦水的耳朵,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我拼死拼活也只中春闱第十,此后数科说也奇怪,科科都有事情我赶不上,我再想下场时,我儿子这科也下场,年爹年儿子这称呼我可不要。”
高名英就也笑起来:“怎么想到年爹年儿子?”
贺宁扮出气呼呼:“喊年兄年弟更不对不是吗?”
高名英再次大笑:“这当然不对。”
“所以我就想错开那科不下,”
舒泽灵活调侃:“难道不是担心儿子高中老子落第么?”
贺宁狠狠白眼他:“我想着下科再下场也成,没想到我儿子中了探花,把我羞的从此不再下场。”
舒泽又笑:“真的不是怕中的没有儿子高?”
贺宁反问他:“你看来宝中时比你高多少?”
两个人瞪起眼睛鼓着腮帮子,互相不服气的对视着。片刻后,一起大笑出声,舒泽笑的眼泪出来眼红的人变成你儿子,这事儿足够我笑一辈子。”
贺宁也乐着拍打椅子扶手:“你舒泽在学里万年第一,大考小考压着越哥和我,进京就稀松,春闱居然还落第,哈哈,让我笑一辈子也罢。”
高名英又觉得听不懂,问云展:“越哥是谁?”
云展介绍给他听:“他们当年在学里有三个人稳稳的第一第二第三,万年老三就是我家这贺掌柜,万年第一就是你这亲家,年年排中间的那个现在是平西郡王府招赘女婿。”
说到这里不无得意:“当年也全是我岳家老太爷的门生。”
高名英长长哦上一声,扑哧一笑:“果然你岳家老太爷是有趣的,硬是把个集市上学堂撑得全国闻名,我还以为名声是传出来的,侥幸中的多。听你说完我服了,第一清官,第二能进到郡王府里,第三也不差,我听说你家这贺掌柜手里颇有几个。好吧,如今我相信有你岳家老太爷在,那是一块风水宝地。”
酒菜上来,更加谈笑风生,高家真诚相待,长辈们第一时间出现,又有贺宁这学里旧友,舒泽不知不觉吃多酒,从净所出来他察觉过量,先不回正厅,就在外面树下乘凉散酒。
忽然他抬面庞,眼睛睁到最大,十几步外笑容满面的元秀站在那里。
舒泽情不自禁,问出心底徘徊已久的那句话:“秀姐,当年事情不能怪我。”
问出以后,他气馁垂眸,酒喝多出幻相了,秀姐怎么会来到我面前呢。
熟悉的嗓音柔声回话:“我知道。”
舒泽倏地抬头,秀姐!
这不是幻相,学里的秀姐梳髻与眼前的不同,学里的秀姐也没有眼前这位雍容华贵,他激动之下脱口而出:“你不怪我了?”
元秀含笑:“不怪你。听说你是位清官,我很敬佩你呢。”欠身一礼轻灵而走。
舒泽兴奋之下瞬间醒酒,内心有什么轻轻的碎裂开来,很快被夜风吹散,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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