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有圆满这种境界,舒泽在这个晚上得到他的大圆满。
秀姐原谅他---元秀应该没有恨过他,就算有过一时的担心,但家有祖父和二叔二婶在,二婶强压舒泽定亲,舒泽也没有强闯元家的能耐,何况舒泽从来不是轻佻的人,轻佻的那个是元财姑。这其实是舒泽的自责,在今晚到此结束。
元财姑虽不算他少年时满意的妻,人到中年回头望去,也只有元财姑这样的妻才肯随他在仕途里颠簸,还一心一意的爱他不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元财姑生下五个儿女,她是舒家不折不扣的合适媳妇。
来宝大半成长不在父母身边,他自己挣来的亲事,所以算他自己能耐,这亲事一下子就把父亲仕途“末路”解开,这是个好孩子,让父亲骄傲。
二宝三宝在父亲刻意教导之下规矩懂事,腼腆劲头不亚于京里常居绣楼的姑娘,让父亲放心。
四宝是家里最闹的那个,总不想守种种规矩,所以带来无数笑声,让父亲喜爱。
五宝是儿子,有两个儿子的父亲祭祖时也会自豪。
绿竹原谅他也是重要的一坎。
这夜,舒泽注定大醉。
这夜,元弓梦回西北,四宝问的话勾出他思乡情绪,而他拒绝四宝也不是完全不想带上她,而是元弓返乡为的是侍奉祖父,父母有严命,科举可以退后一步,他们夫妻也无法擅自回西北。
大战已起,兵马娴熟的元弓夫妻都挂念西北家人,平时按压得住,四宝跑来的一席话让小夫妻一起魂牵梦萦。
一早睁开眼睛,元弓还徘徊在梦中的固西,求弟在旁边轻叹:“不知固西如何?”
这让元弓哈的一声笑了:“你也做梦了不成?”
求弟难为情的涨红面庞,否认道:“没有。”跳下床来回眸一笑:“起来去看放榜没有,不管你得官不得官,咱们就可以回家见祖父。”
云展可以打听到哪天放榜,不过小夫妻觉得每天往街上走走,听听同样等放榜的秀才们猜日子,这样很有趣。
两个人既是护国公府的客人,也代姐姐做主人,和住在护国公府的秀才们一起吃过早饭,大家往街上看放榜,这个季节花特别多,见到特别鲜艳好看,买一些送给云牡丹、淘气儿和同在公主府上的四宝,又和公主说会儿话,下午回到护国公府陪姐姐说话。
姐弟终究要分开,父母在西北,元老太爷仙去日就是元弓求弟回西北的时候,元秀每天都抽出一些钟点和弟弟呆会儿,在这种道路不算便捷的朝代,有时候亲戚分开可能终生不见。
姐弟热烈的说起来,求弟话不多,坐在旁边吃点心,她拈起一块黄色糕点,闻闻上面扑鼻香气,轻轻的笑出来,据说这叫芒果糕,里面夹着的小块果脯是芒果,和面时果脯泡开拧出汁水来,糕点就成这好看的黄色,而且自带甜香。
新集居南北中间,求弟吃过很多南边温暖地带的果脯,她知道往京里来因增加路费的原因,这些远方东西又贵一些,但是怎么样呢,姐姐这里什么都有。
咬一小口糕点,感受细粒果脯在舌尖上爆开,让人不由自主喜笑颜开,这是甜品固有的魅力,甜能带来愉悦感,让心情转好。
求弟则在吃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想到她西北的家,常年战火的原因富裕不了,平西郡王其实不缺钱的原因也没有大批量饿死人的情况出现,所有粮食均以方便保存为上,就造成大饼极干、腌菜极咸,只有山林里时鲜的果品青菜是美味,过年时蒸个枣山这就上上之份。
像这种过日子闲着无事做一些美味东西出来就为解闷,求弟直到今天还觉得受宠若惊。如果她告诉自己家人亲戚拿粮食费功夫最后做出这样的东西来吃,估计大家嗤之以鼻,要么就是不会相信。
所以内陆真好。
但是,还是想西北,不知道固西有没有打仗,如果仗到固西,舅舅花天宇又要到战场上,而住在城外山上耕种的父母邻居就要躲到山洞里啃干粮。
求弟不喜欢夏天打仗,盔甲热晕人不是虚话,卸甲风也同样伤人,干粮容易坏,山洞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虫子爬进去,相比之下冬天厚厚棉衣也算一层软甲,冬天大家挤山洞里这温度跟得上的话,比夏天中暑要强。
她想到这里,外面走来云牡丹、淘气儿郑好、四宝五宝,见过元秀和舅舅舅母以后,云牡丹道:“芙蓉糕芙蓉糕。”这是她昨天来看母亲时吃着香甜的东西,今天还要。
淘气儿跟上:“鸭肉脯鸭肉脯。”
郑好:“琥珀糖琥珀糖。”
四宝和弟妹们相比算大姑娘,她比来宝小五岁左右,但和淘气儿好上的她跟风不在话下,她笑嘻嘻也嚷自己爱吃的:“金丝枣金丝枣。”
五宝一般在最后,就急急说出来:“坐大船坐大船。”
从云牡丹开始,孩子们拍手而笑,郑好笑话五宝:“又错了,换一个。”五宝嘟囔:“我还饱着呢,为什么你们还吃得下去,”但是换成:“肉包子肉包子。”
淘气儿也笑他:“你早上吃过一盘子肉包子,再吃,什么点心也不能吃。”
于是,郑好挺挺小肚子,神气的再次要求:“琥珀糖琥珀糖,我一天只吃一颗牙不会疼。”
元秀一一给他们,云牡丹重新带队:“现在去看父亲,如果父亲在家,就要果子,”五宝眼睛一亮:“姨丈不在家,咱们就坐大船吧,我捉鱼给你们。”
四宝撇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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