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仔细和她们解释了,自己是高三才遇到叶云程的。而叶云程的贫困很大原因是为了攒钱暗中资助自己上学,还有身体不适。
结果于清江听完她的经历,更加敬佩,一脸深沉地道:“太强了姐妹,你太强了!”
另外两名室友也道:“你舅舅人真好。”
“这样你都能考上a大,姐妹这世上没有你做不成的事!”
方灼觉得她们太夸张了,有点不知所措,摸了摸脖子道:“其实没什么,我觉得还好。”
说完之后她自己愣了下,忽然发现她已经可以很坦然地对过去说,没什么了。
因为现在过得很好,所以从前的贫穷或苦难,都没什么。
站在高处朝下望,所有起伏不定的坡度,都只是一条模糊的曲线。她对未来的憧憬远远超过于她对过去的怨愤。
路走着走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清晰了。
方灼扬起嘴角,再次笑道:“现在我们有钱了,以后会更好的。”
于清江说:“那肯定,你可是方灼啊!”
于清江是真的很佩服她,尤其当她那么坦然又平静地说“以后会更好。”。
如果是她,生长在这样的世界里,恐怕不能像方灼一样没有畏惧。
于清江感慨万千,难以平静,和几个室友坐在一起刷网上的评论。
几分钟后,她又愤怒起来,用力拍着桌子道:“我还在评论区看见很多人说你们是造假的呢!说你是个野鸡大学的网红,不是a大的学生。还是他们是你的同学,说你上学期间就花钱大手大脚。我呸!这帮人怎么那么不要脸啊?说谎都不考虑影响,就那么喜欢哗众取宠吗?我帮你骂他们!”
方灼说:“谢谢,但我希望你们不要影响自己的学习。”
三人用看圣人的复杂眼神扫了她几眼,但还是没能抵挡得住人类本能的诱惑,在网上挥霍了一个多小时和杠精对线,最后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叶云程的澄清视频剪好了。
网上的风波几乎没有给方灼的生活带来多少改变,她照常过去上课,a大的老师和同学有些知道她,有些不知道她。
即便是知道的,见到她也只有委婉的一句关心:“你最近还好吗?”
方灼回答:“挺好的。”
然后就没有什么了。
她在大课间换教室的空隙开叶云程的视频,趁老师还没过来,选择播放。
跟边上的室友挨在一起,听着那熟悉又有点失真的声音从背景中传来。
“我出生在a市附近很偏僻的一个农村。许多人可能没有听过这个地方,但是我们村的橘子特别好吃。”
――这个植入广告好硬,方灼暗道。
“我的家庭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贫困家庭。我父母非常偏爱我,小学的时候我因为车祸导致残疾,初中的时候姐姐不堪重负离开了,初三父母去世,到了高中,我姐姐也因病去逝。我无法适应学校的生活,在高二辍学,没有继续学习……”
他低声叙述的时候,给人很温柔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棱角,仿佛能包容这世上所有的尖锐。哪怕他现在讲述的是他跌宕不平,可以用不幸来叙述的一生。
他简短介绍了自己的家乡、家庭,还有视频中几个人的身份,用以回应网友的质疑。并在末尾感谢了刘侨鸿等扶贫人员的帮助,以及提供免费支持的企业和志愿者。
镜头离得远,拍到了他的全身,看不太清他的面容。
但是方灼能从他的脸上看见积极,看见向往,看见不屈。
叶云程永远是个能给她激励的人。
室友搭着她的肩膀,被叶云程短短几句话感染得难以释怀,共情能力叫她们胸口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酸涩,又拿过手机,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定在眼前看了许久。
“天呐你舅舅好帅……我不是说脸帅,我是说人格魅力……当然他确实很帅。”
方灼笑了笑,跟着点头。
没多久,刘侨鸿那边又发了一个视频,是对同村人的采访。
视频里一个戴着草帽,拄着锄头的中年男人,留在田边大声地说道:“小叶啊,以前是我儿子小学的代课老师。不过他工资很低的,因为学校没有钱,连有正式老师的工资都要拖欠,何况是代课老师。但他还是每天走一个多小时来给学生上课。拄着那个拐杖,大夏天在太阳底下赶路,晒得身上都脱皮了……上数学,也上语文。他的普通话比较标准,我们别的老师还带口音,他就还好。”
“他可惜就可惜在没有学历,但我觉得他很会读书。他们家基因好啊,全家人都会读书的!他姐姐以前成绩也好,他外甥女是a大的!是a大的学生啊!老厉害了!”
“后来村里的小学合并了,有老师了,小叶就被开掉了。他身体不好,又不能做农活,怎么出去工作赚钱?不懂的人不要乱说啊,小叶人挺好的。”
画面切到一个坐在小院里晒太阳的老奶奶,她不会说普通话,边上用的字幕。
“小云很好啊,还会帮我写信。以前没有手机,打长途电话,五毛钱一分钟,谁打得起,不打的,就是小云帮我写的信。”
“我给他送鸡蛋,他不吃嘞,他……命太苦了。现在好了,现在去城里了。”
“小牧是脑子不好,听说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一起赚钱对不对?不知道怎么样的。”
大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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