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个和善的中年女人,每天的工作就是过来打扫卫生加上做饭,听说少了一项任务她自然开心。
“好的好的。”
关星禾踩着长靴出了门,本以为社团的活动大约是音乐交流会,没想到是一个大型的室内烤肉派对。
许多人一起拍了张大合照,之后的派对她兴致不高,只随意拿了杯饮料坐在角落。
“星禾?”
清朗的少年音传来,关星禾转过头。
是很久没见的向远。
他穿着一身很随意的卫衣,还戴上了耳环,不再是以前朗朗少年的模样。
“师兄?”
“是我是我,没想到你还认得出来。”他转了转手里的酒,“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好多年了吧,自从...”关星禾想到过去那段心照不宣的青涩感情,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向远轻笑道:“没什么的,都过去多久了,我早忘了。”
他这样坦荡,反而显得关星禾有些拘谨了。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嗯,那你最近在这好吗?”
“挺好的。”背后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转身对关星禾说:“我等会儿再回来找你啊。”
他走后,关星禾又重新坐回角落。
可这次却有人主动过来。
略微刺鼻的香水味飘过来,旁边的座椅凹陷了一小块。
那是一个挺漂亮的亚洲女生,画着精致的欧美妆,头发染成浅金色,在这样明灿的灯光下愈发耀眼。
“你认识向远?”她开口是很略带口音的中文。
关星禾眨了眨眼,“认识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说话的语气略带攻击性,让关星禾有些不舒服。
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以前就认识了。”
“以前?多久以前?”
关星禾止不住皱眉,“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女孩儿眉毛一扬,本就微挑的眉毛简直要贴上头皮。
“他是我男朋友,我劝你离他远点。”
关星禾压根不相信她的话,“是吗?那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非要没礼貌的来问个陌生人。”
她似乎被激怒了,嚣张地将酒往她身上一泼,“我就嚣张了,怎么着?谁叫你勾引别人男朋友。”
她声音尖利,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好在她说的是中文,只有一小部分人听懂了,却还是免不了一阵窃窃私语。
向远听到这里的动静,连忙走过来,厉声对女孩儿喝道:“你在干什么?”
“是她先说我没礼貌的。”她一脸委屈,“你竟然帮她说话。”
“对不起啊星禾。”向远转过身,“快,和她道歉。”
她像是任性惯了,一跺脚留下了句“我不”,就转身跑了。
没了其中一位主角,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开。
“不好意思啊星禾,我替她和你道歉。”向远声音低下来,“她是我导师的女儿,平时被惯坏了,你要不要先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关星禾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香槟酒渍格外明显。
她垂了垂眼,“算了,我先回去了。”
向远要送她。
“不用了,我想走一走。”
夜幕降临,路边没有灯光,正是化雪的时候,关星禾看不清路,一脚踩进积水里。
“啊。”她只觉得脚踝一疼,猛地坐进水洼里。
冰水顷刻渗进她的衣裙里,她咬着牙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早知道就不来了。
到家时,钟点工阿姨已经走了,阳台的窗户开了条小缝,冷风呼啸着涌进来。
她洗了个澡,出来时却发现,猫窝里的风信子没了身影。
“风信子——”
回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泡过热水的脚踝好像更疼了,她一瘸一拐地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风信子的身影。
所有的委屈好像一瞬间涌上来,她坐在沙发上,视线一阵模糊。
“啪”得一下,有一滴泪水打在睡裙上。
她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那扇打开的阳台窗上,心猛地一滞。
关星禾不断地安慰自己,这里是三楼,它跳出去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可过去所有痛苦的回忆一瞬间涌上来。她想到自己儿时拥有的第一只猫咪,也是那样猝不及防地离开了自己。
关星禾眼底都是泪,什么也顾不得的出了门。
刚刚扭伤了脚,她连走路都是艰难的,冷风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衣裙里,她冷得浑身发抖,却还是一步步地往前走。
“风信子——”
呼啸的风声像是要将冬夜吞噬。
关星禾不知找了多久,直到身体都被冻得没有了知觉,她才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她强撑着精神,写了寻猫启事发到网上。
她从来没有这样绝望,好像一朝之间,一切都从眼前消失。
躺在床上,她颤着手,无助地拨通贺灼的电话。
她知道他远在千里帮不上什么忙,可贺灼就像她在绝望时的救命稻草,她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可依旧一阵忙音。
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涌上来,焦虑,难过,绝望,痛苦。
她浑身都在无意识地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点电话音。
「喂,星星,你怎么了?」
她终于控制不住地拔高声音,“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你到底在不在乎我啊?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需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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