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累不累?”
“还好。”
他几乎感受不到累,因为全身都恐惧到僵硬,他像一尊石像,仿佛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关星禾心疼地摸摸他的脸颊,“以后打电话来问就是了。”
有什么误会就及时说开,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
“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他顿了一下,似是有些难以开口,“我...害怕。”
她第一次听到贺灼说出这样软弱的词。
他坚毅顽强,生活的苦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坚硬的铠甲,关星禾一直以为他是无坚不摧的勇士。
可没想到,勇士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丢盔弃甲,红了眼眶。
她心疼极了,“对不起我忘记了,手机没电关机了。”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风信子走丢了,我出去找了一夜,所以忘记充电了。”
“找到了吗?”
关星禾摇了摇头,愧疚极了,“没有。”
那是他送自己的猫,却就这样丢了。
“我给你做完这个,就去外面帮你找,你先休息一下。”
“不要了。”关星禾说:“你坐了一夜的飞机,快去休息吧,我等等自己出去找。”
“我不累。”贺灼走进厨房,拿了白醋和面粉。
他做的是双水镇的一个偏方,加了白醋的面饼烫熟,再贴在肿起的脚踝上,用布包好。
“你脚伤成这样,哪能走路。”他摸摸她的头,“乖,去睡一觉,找猫我最在行了。”
门外一阵敲门声。
“我去开门。”
关星禾也单脚跳着到门边。
门一开,一个留着胡子的外国大叔说着英文,“i?”
他手里抱着的风信子正挣扎着翻滚挣扎着。
“yes,yes。”关星禾连忙接过来,连声道谢。
大叔说,他是楼上的住户,早晨出门时,便看到一只猫窝在家门口。
他家里也养了一只小母猫,知道丢了猫的主人会有多着急,连忙抱起来挨家挨户的去问了。
他是个很和善的人,说自己急着去上班,便先离开了。
风信子似是也知道自己贪玩不乖,一溜烟钻到了沙发底下,再也不敢出来。
贺灼叹了口气,“找到就好。”
“那你现在不用出去找猫了,快去休息吧。”关星禾将他推到自己的房间里,“客房还没有铺床单,你先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房间里放着熏香蜡烛,是很熟悉的味道。
贺灼蓦得想到那个曾经和关星禾一起住过的家,很多年前,她也在房间里,摆着同样香气的蜡烛。
清浅的香气悠悠荡在空气中,贺灼突然便有些疲累。
可那是她的床,自己...怎么可以?
“去洗个澡。”关星禾翻身盖上了被子,灰黑色的被子衬得她脸颊愈发白皙,“快点啊。”
她打了个哈欠,“我也好困啊,我们一起睡吧。”
“不,不行。”贺灼别过身子,“客房在哪?我去铺床。”
“不许去。”关星禾一把抓住他的手,她知道贺灼一直是个板正保守的人,声音便不自觉地放软,“大不了两床被子嘛。”
她见他还不答应,抿唇说:“我脚疼,要是半夜要起来的话,也没人陪我。”
女孩儿声音软软的,像跟带着羽毛的长线,丝丝缕缕往贺灼心上钻。
他犹豫了一瞬,“好。”
窗外的冰雪正无声地融化,他从浴室出来时,关星禾正半卧在床上看书。
莹润的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女孩儿长睫微微颤,格外的静谧美好。
贺灼有一种错觉,像是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妻子,在夜晚时,静静地坐在床头,等待着正在洗漱的丈夫。
他心尖塌陷了一块,轻轻翻身上了床。
“灯在床头,你按一下。”
“啪”得一声,屋里一片黑暗。
所有的感官好像在这一瞬被放大,女孩儿身上的栀子花香夹杂着香薰蜡烛的气味,慢悠悠地钻过来,贺灼感觉到自己如擂的心跳,一声又一声,逐渐盖过这几个小时所有的不安和恐慌。
他僵硬的身子,这一瞬彻底软下来。
可下一秒,他脊背又猛地绷直。
女孩儿的一边手悄悄钻进他被子,轻轻地抚上他的手。
“哥哥,我想牵着你睡。”
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贺灼感觉她只轻轻地一卧,自己浑身的血液便往身下冲。
可偏偏自己最不能拒绝她,贺灼深呼吸了一下,几乎自暴自弃,“牵吧。”
“你牵我嘛。”她声音温软。
他咬咬牙,反手将她的小手扣在手心。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窗外传来一点点细碎的鸟鸣。
两人的呼吸在黑暗里交织着,寂静的夜里,关星禾感受手上的热意,一点点往心上钻。
她从未有过的安心。
“哥哥,你对我很重要。”
她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贺灼心神俱震,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粗重起来。
“比你想象的,还有重要很多。”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所有的不安与焦躁,恐慌与惧怕,像严冬的寒冰被一点点击碎,融化成温润的水,顷刻浸润开来。
他再也控制不住,掀开她的被子,倾身吻住她的唇。
关星禾怔楞了一瞬,伸手环住他的颈。
他的吻霸道疯狂,勾着她的唇舌,用力到她几乎感受到丝丝血腥味儿。
她轻轻地抚上他的肩,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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