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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抹不开脸面,就让我来当恶人?不过想到贾母先前也是在担心他,贾玦的语气到底缓和了下来,像从前一样笑吟吟道。
“老祖宗勿忧,这个湖广总督不仅没有麻烦,反而圣上知道了史家叔叔有如此忠义之心,高兴还来不及呢。”
贾母见了也就配合着笑了,“这些外面的事,你心里有数就好。马上又要过年节了,不知今年你这猢狲可又整了什么好玩意,让大伙乐呵乐呵?”
贾玦略一沉吟,笑道,“老祖宗,这事凤姐姐先前找我商量过,估计她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今个年节我和她合计着打算草办一些,毕竟元宵便是大姐姐省亲的日子,到那天也是要大办的。
今岁里府上又因为省亲别墅的花销,却没个进项,有些捉襟见肘了。凤姐姐的意思是能省则省,没必要连着办两场大宴。”
贾母略一皱眉,微微颔首,“也罢,好生把你大姐姐的省亲办体面了,才是正理。对了,那个园子建的怎么样了?宫里头催的紧,元宵就要用的话,可是没几天了。”
“这……孙儿最近只顾着忙别的了,这事儿全数交给二位叔叔操办,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
“就是他俩办着,你才该盯着点!”
“是,孙儿过些天得了空就去瞧瞧。”
……
祖孙二人像从前一样说笑着,可谈话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
翌日,贾玦去寻戴权商谈保龄侯、忠靖侯的外放事宜,戴权这里本就明码标价的卖官,贾玦如今几乎就是太上皇身边的二号人物,妥妥的自己人!
自然相当的好说话,只要忠靖侯以后不短了孝敬,巡盐御史的职缺很容易就谈妥了。
至于保龄侯的湖广总督,更是连钱也不要,只求他快去!
旧党一把举荐他的折子递进内阁,新旧两党的几位大学士前所未有摒弃前嫌,第一时间票拟了递进宫里。
大明宫里德治帝睡完午觉一起来,就瞧龙案上多了这封折子,不按顺序的直接摆在最上面,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在一旁嬉皮笑脸的孙德龙,打开一瞧。
这…
史鼐!想不到你竟有这等忠心?
德治帝大为感动!刚要批了,不过很快皱了皱眉,不无怀疑的瞥了孙德龙,“这折子上所言,保龄侯史鼐主动请缨,要去湖广赈灾可是实情?别是宰辅他被朕催的没了法了,随便丢出来个人应付朕了事吧?”
孙德龙忙赔笑道,“圣上却是误会宰辅了,这保龄侯非是他的人举荐,而后旧党的人推上来的。”
“戴权的人?那老贼能有这好心?他每日里不给朕添乱就不错了。”
“却是他没错了,不过人选却是元妃娘娘的那位堂弟,贾玦选的。
据他说是昨个保龄侯夫人亲自到他府里,言说保龄侯早有报国舍生之心,奈何无有门路!
特地求了他要的这个湖广总督,想为国朝尽忠,为圣上分忧!他念其一片拳拳报国之心,遂允之,今早上就来找了戴逆。
属下遣西厂的人查过,昨儿下午保龄侯夫人确实去过贾府,见过贾玦,出来后喜形于色,与忠靖侯夫人言说保龄侯将外放湖广之事,想来事情大致当与贾玦所言相符。”
德治帝闻听不由啧啧叹了句,“史鼐,真义士也!”而后神色一动,因问道。“贾玦嘛?这小子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孙德龙面色有些窘迫,讪讪的笑了笑,“呃…在教太上皇他老人家长生妙法……”
德治帝听了也不由抽了抽嘴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问了句,“你信吗?这世上果真有仙神长生耶?”
孙德龙心道一声苦也,这问题真个要命,要说有吧,万一皇上也去跟着学长生去了,才刚有些起色的大魏,岂不是又要走下坡路?
要说没有吧,自古哪个帝王心里没点念想?这都叫什么事啊?
犹犹豫豫着,他斟酌了开口,“奴未曾见过长生者,不敢妄言也!”
不想帝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好笑的打量着他,笑骂一声,“少耍滑头!纵使世上真有长生法,以秦皇汉武之伟业尚不能及,况于朕乎?
朕自小就是在父皇对长生的梦魇中长大的,为了这个梦魇,大哥殁了,朕也背上骂名,大魏也险些国将不国,以他为鉴,朕又岂会再信这些方术蛊惑之言?
不过眼下局势,有这小子哄着父皇也好,且不去管他,至少他这套劳什子的长生法,不假外物。
如今没了郭仙师的那些仙丹、冰鉴、童男童女共修法阵的银钱开销,父皇他整天只是关在大明宫里闭关,朕身上可轻便多了。”
孙德龙面上笑着,“这小子确实有趣的很,明明处处在帮旧党做事,却总能歪打正着给皇上省心。”
“是啊,有趣的很呢……”
……
关于史鼐接任湖广总督的折子,德治帝第一时间批了后,命孙德龙送去万寿宫给戴权盖印。因为是自己人的事,戴权这里也没拖沓,当即盖了印玺,发还内阁。
湖广总督之位解决,内阁可算一块心病落下,不然谁也不知道拖到最后这副烂摊子会交到谁的肩上!
毕竟湖广总督再怎么说,那也是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实在没人,只能从他老啊,里面挑人往上顶!
现在保龄侯以侯爷之尊,总督湖广,倒也说得过去,好容易有个壮丁,所有人特事特办,都生怕再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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