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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贾史两家同气连枝,你可不能对叔叔见死不救!”
贾玦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位直接命人堵了门,耍起无赖的侯爷,叹了口气,“也罢!毕竟亲戚一场,我自是不愿看世叔蒙难的。”
“正是!正是!还请贤侄拉我一把!”
贾玦目光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不过小子人微言轻,实在朝中说不上话。”
“贤侄这说的甚么话,你在太上皇和九千岁前的面子,谁人不知?”史鼐扯了扯嘴角,心说你要是人微言轻,叔叔我直接在太上皇面前,人都不算了!
“世叔却是错看我贾玦了,不过没关系,世人皆错看我多矣,只道我是祸国殃民,权倾朝野的小国贼,玦某习惯了。
此次既然世叔诚心相求,那小子说不得托大,得给世叔出个主意。此去赈灾,朝中是不用指望了,想要有所成效,还得靠世叔自强不息!”
见鬼的自强不息!
史鼐听得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不由打断,“贤侄竟当真要见死不救不成?若贤侄此次救我,日后湖广二省定唯你命是从。”
不想贾玦闻言却勃然色变!
“世叔当我什么人?结党营私的权奸不成?
别说我没这么大的本事,便是真就能左右朝局,朝中却也无有粮秣与你!以当今之圣明,但凡有粮饷早运去湖广了何用等你?
赈灾之粮如今满朝都在等江南送来,只是已近深冬,江南的税赋今秋才送过一次,全填了罗天醮和九边大营了。
这次再征,只怕便是江南富庶也收的艰难,现在南边的那些封疆们个个都是大爷,满口收不上来,百姓已无粮米过活,江南之地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万里无人烟的在那坐地起价。
朝中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几位大九卿,都在忍气吞声,哄着他们赶紧送粮!
呵,湖广如今才是真的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且看罢,一旦当真生变,江南这些人,其罪当诛!”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贤侄!快想想办法,这湖广生变,江南的人死不死的再说,你叔叔我第一个人头落地!”
史鼐这次是真的慌了!指望江南这帮大爷,怕是等他死了,粮还不一定送来!
贾玦好笑的看着他,“天行健,世叔当自强不息。要我说嘛,这凡事还得靠自己,世叔此去湖广,朝中无粮与你,湖广却不是。”
史鼐听得莫名其妙,“贤侄刚不是还说湖广易子而食。饿殍遍野,又怎么又会有粮与我?”
“普通百姓自然没有,但湖广二省有的是豪门乡绅,怎么样?只要世叔胆子大,母猪也能作大象!”
“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得?如今湖广都乱成什么了?挑几家的为富不仁的被饥民抢掠了,也是常事,朝中没人会说的。再说有了这批粮秣,世叔当能支撑到江南粮至。
侄儿话已说尽,这便告辞是!”
说罢,贾玦领了湘云,拂袖而去,原地史鼐低着头,阴晴不定。
……
快过年的这些天,贾玦再无心做任何事,时不时倚在栏杆上望江南,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因为黛玉快回来了!
张三最后一封书信,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当会赶在过年前回来,虽然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没再有传信,应该也就这两天了!
妹妹,不想青石口匆匆一别,竟是一年……
……
等着…等着…贾玦没等来黛玉,却等来了史鼐八百里加急飞书火笺!
十二月十八!
一骑飞驰入神京!
神京九门次第大开,畅通无阻直入皇城!
不久就传出一个消息:湖广白莲教反了!
白莲教主张献诚裹挟百万饥民,肆虐二省,见人就挟,见粮就抢,长沙已失,湖南已尽数沦陷。
新官刚上任的史大总督到那没一天,风尘仆仆的才睡了一觉,起来就被堵在武汉城里出不来了!
这尼玛上哪说理去?
也就是他好歹世勋武侯出身,再不济也比那湖南巡抚强些。一听着信,赶紧用了贾玦的法子,把城中富户抄了充饷,发粮安抚民心,仗着武汉城坚墙厚,白妖(魏朝对白莲贼兵的蔑称)一群饥民,又无攻城器械,这才勉强支撑。
但别说平叛了,城外百万饥民,吓都给他吓死了!只能火速派人向朝廷求援。
至于那湖南巡抚,已经从贼了!
更可笑的是,他坐拥着长沙一座坚城,城墙上更有红夷大炮一十九门,居然一炮没开,一箭没射,只一日就被白妖给攻克了。
你道为何?
白莲兵围长沙,城中众将惶惶不安,独有巡抚钱谦义一身是胆,谓众将莫慌,他早有定计!
随后却见他请了城中各处道家神像立于城楼!
言说:白妖贼首,皆道门弟子,其三清祖师在此,贼兵敢不敬耶?
众将皆道:妙啊!
……
遂,城破!
众将拥钱谦义出城突围,其曰:“今失长沙而丢湖南,国之罪也!钱某无颜见君王,今亡亦死,战亦死,等死,众将与我死国可乎?”
众将曰:“善!”
……
遂,降!
巡抚既降,湖南大半传檄而定,白妖一路急行至湖北,直接把屁股还没坐热的史大总督,堵在城里!
……
数日前,湖南,青涯峰,白莲总坛!
一袭紫色高功羽衣的张献诚,漠然的注视这下手的四位大弟子,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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