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容的眼泪都没有停止过,她伸手托着孔明灯的边缘,指尖碰到男人的。
孔明灯在两个人中间缓慢上升,她直接上前一步,扑进男人怀中,灿然一笑,“愿你余生,也多欢喜。”
“那你一定是我的欢喜。”他眉眼都带着笑,伸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发,与灿灿灯辉中说。
他们留在山上,一直等所有孔明灯都看不见踪迹之后,才牵着手慢慢从山上往下走,两个人商量着以后的生活。
因为爬上爬下,到了后半程她就没有了力气,最后还是男人将她背了回去。
她趴在陆谨言的背上,凑在他耳边小声问话,“今儿的事情是谁想出来的?”她还是有些不相信陆谨言这么古板的人能想出这种哄女儿家的东西来。
陆谨言将她往上掂了掂,“你不是喜欢孔明灯么,我就让人在山下放了些,左右都不是什么难事,还用得着别人去想。”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就是在哄我。”她虽然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停下来过。
“陆谨言。”
“嗯。月月”
“陆谨言”
“嗯?怎么了?”
她亲了亲他的脸,“就是想告诉你,我今天很高兴。”
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
很快就到了离开梁平的日子,听说陆谨言要离开,不少百姓专程出城相送。
为首的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走路都需要别人的搀扶,却坚持过来,将万名书交给陆谨言。
“大人,谢您救了梁平,我们这条命都是您的。”他说着眼眶都红了,干枯的手指都在轻微发颤。那些苦难虽然过去了,可还是给经历过的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若是以后有时间,您再回来看看。就算我们这些人不在了,可我们的后人都记得您呢,您是好人。”
陆谨言的情绪也有些激动,点头说:“好。”
百姓们一直送了他们三四里路,才渐渐散去。
江婉容留在梁平也快有一年的时间,看着这座的城池从最初的恐慌、绝望和惶恐不安中走出来,发展成今天稳定和平的样子。守城的将士,奔波的官员,夜不能寐的大夫,甚至卖货的店家、饭馆、药铺……
无数人为了它的今天付出所有心血,也之后经历过的人次才知道中间的心酸。
陆谨言看着人群渐渐散去,握着江婉容的手,“我们以后再回来看吧。”
“好。”
他们一行人回到京城的时,已经是腊月,老夫人早早就派了人,在城门外迎着。等回到府上,老夫人的眼泪就下来了,一直拉着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们是不知道,这一年老夫人都惦记着你们,天天念叨着你们在外面怎么样。要不是谨言写信回来说,梁平已经安稳了,老夫人只怕一天都睡不好。”徐氏说话温温柔柔,仔细看了江婉容的脸,才说:“瘦了不少,得好好补补。想吃些什么只管说,我让厨房去准备着。”
她的态度亲和得不得了,让江婉容几乎要以为一年前的那场算计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但是见众人高兴的样子,她不好直接翻脸,只抽出了自己的手,并没有应声。
徐氏被当中打脸,脸上的笑容没变,眼角的皱纹却加深了许多。
宣氏是个喜欢挑事的,巴不得看见所有人都不快活,笑着问了声:“大嫂,你这么偏疼三媳妇,不会还是想让六姑娘嫁到长公主府上去吧。要是我说,这也合适,刚好六姑娘也回来了。”
诺大的厅堂内突然没了声音,老夫人面色不悦地看向宣氏。
一群虚伪的东西,宣氏算是看了明白,冷笑一声后看向陆锦瑶,“要是这事成了,你可千万不能忘了你大伯娘的好。快,就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谢过你大伯娘才是。”
宣氏说话都是专门剜人心窝子,陆锦瑶浑身都在抖,红了眼眶,吼了出来,“我不谢她,她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把侄女都往火坑里推,我凭什么谢她。”
她眼睛都瞪圆了,像是要吃人,“你就欺负我双亲和亲人都不在,没人护着我。”
小姑娘就像是牛犊子一样,猛然发火将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江婉容连忙搂住她,生怕她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傻事来。
徐氏也红了眼眶,眼泪都止不住往下流。她看向老夫人,“您瞧瞧,您瞧瞧,这么多年我待她哪点比别人差了,她要这样子来戳我心窝子。你虽然是我侄女,可我都是将你当成了自己女儿一样对待,有什么事情都是想着你。那门亲事,你不同意就不同意,我要是真的想要勉强你,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你若是不愿意就不愿意,可你也不能这么揣度。”
她先是用长辈的身份压下来,然后颠倒黑白,反过头来说陆锦瑶目无尊长。
小姑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江婉容和她做这些无畏的争执,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当初我为什么带着锦瑶离开您也是知道的,我年纪小,许多事不大懂。您麻烦些说给我听听,要是中间真的误会了,我再向大伯母道歉。”
她今天就是要听听,她们能不能将这件事情说出一朵花来。
陆锦瑶却有些紧张,怕祖母真的同意了这桩亲事,在后面扯了扯江婉容的袖子。
江婉容倒是比她淡定一些,这个家里,老夫人的心思她最是摸不透。陆谨言这次入京,官职还没定下来,但是他调任之前就是尚书,在梁平有了自己的政绩,只会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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