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妗与简玦面对面交流,时间最久的一次。时妗不想让简玦再像上辈子一样,为别人过一生。她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她不想看着他继续活在黑暗里。
他明明比太阳还要耀眼。
简玦听了时妗的话后,便一直静默。
好半晌,薄唇微起,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话:“你一点都不怀疑他们?”
他还是在意的。
时妗点点头,又摇摇头。
怀疑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相信证据。
成为记者的那两年,她见过太多被颠倒的黑白,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简玦拧眉。
小时候,他亲耳听过简父简母用的那些手段,所以时家的事一出,他几乎没有犹豫的便认为此事为简父简母所为。有片面性,但他不觉得他会冤枉了他们。
买通水军,将脏水泼到竞争对手身上,害对方失了工作,全家人都被网友骂,而简父简母居然在家喝酒庆祝。简玦见过父母最和谐的时间,就是这个时候。
其余时间,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情人,各自有各自的工作。
正是以为如此,他从没想过去进行什么调查,他对简父简母已经有偏见。但简玦没能做到的事情,时妗做到了。
听到时妗坦然叙述时家车祸的时候,简玦心里千斤重的石头,似乎稍微往下降落了。
心里有些乱,说不出的感觉。
再看时妗时,简玦的目光也有了变化,柔和许多。
在这事上,是时妗帮简玦卸了枷锁。
时妗微微笑着,笑容动人。
她静静的看着简玦,语调诚恳:“你爸爸妈妈提供给我住的地方,替我支付学费,还让我能在岭研高中上学,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很感激他们。”
感激。
对简玦来说,似乎是个很奇妙的词。
简玦生的好,顶着一张足以倾国的皮囊,还有好用的脑子,出生时就万众瞩目含着金钥匙,大多数人眼中,简玦都应该是从小被表扬到大的。
然而事实却正好相反,正因为万众瞩目,他得到的议论声更多。
心情愈发复杂。
他抬头,盯着时妗的笑容看。
很舒服。
他看见时妗红润的唇微微张开,又吐出几个字。
她道:“你要是总内疚,我还怎么追你呀。”语调愉悦。
简玦:……
表情凝固。
目光里的柔和一闪而过,结成霜。
他都忘了还有这一茬。
简玦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时妗。如此复杂的情况下,她还能笑盈盈的说要追他,这还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寻常人来表白、送礼物,他不会有一秒的犹豫,可地方是时妗时,他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后果就是,他直接伸手提起她的衣领,轻轻松松将人拽起来,冷着脸往外拉。
赶她走。
时妗往相反的方向退:“刚才还好好的呢,你不能收了我的山楂球就赶我走啊。”
简玦:……
山楂球?
他停下,向桌子看去。
不甚清晰的月光下,隐约能看到一个纸袋子的轮廓。简玦深吸一口气,再去看时妗。
房间内光线暗,他看时妗时也看的不清楚,只觉得她是一直笑着的。
看见时妗的笑容时,简玦冷下来的脸便柔了几分,只是开口时语气仍旧不耐烦,他习惯了如此。
简玦打开房门,推时妗:“出去。”
这样的简玦才正常。
时妗发现,没事调戏调戏简玦,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或许她真的应该同阳骁所说,大胆的去追,往前走。
时妗把着门框,不走,她道:“伯母说了,让你以后多教我功课,在学校也要罩着我,哦对了,我和伯母说过了,以后不用李师傅去接送,反正也不远。伯母说……你得带着我一起上下学。”
简玦虽然与简母关系僵硬,但简母说的话,他一般不会忤逆。
时妗把简母抬出来当靠山,简玦听后,整张脸都僵了。
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目光颇为无奈。
时妗想笑。
又不敢太明显,只能肃着脸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怕学校的同学看见,这样吧,以后你提前一站下车,走到学校就好啦。”她说的理所当然。
简玦:……
一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虽然走的快,但代价是,他每天需要提前十分钟出门。
简玦咬牙:“你怎么不提前下车?”
时妗眼睛弯成月牙:“因为伯母说,你得照顾我。”
简玦:……
甩开她的手,重重的往后一推,“嘭”的一声甩上门。
紧接着,时妗听到“啪”的开关声,从门缝下跑出白色的光来。
他总算开灯了。
开了灯,就代表人已经没事了。时妗松了口气。
她这两辈子都没这么不要脸过。不过事后回味一下,感觉还不错。
尤其是看到简玦臭着的脸时,感觉岂止是不错,甚至可以用十分美妙来形容。
可惜,在学校时她还要稍有收敛。不过在家能和简玦这般随意,时妗也知足了。
知足的时妗回到房间后直接上床睡觉,今晚一直和简母聊天,也没有复习功课,她要养足精神,明天再补回来。
许是和简玦稍微亲近了些,时妗心里轻松,这一晚睡的格外好。一夜无梦。
第二天时妗定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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