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时候一样,是大捷。
然而出乎意料的,当消息返回,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听雪楼主看到那道文牒,却居然在玉座上失声惊呼出来:“什么?
怎么会这样?
——竟然会……会都死了?”
底下侍立的各位领主和坛主面面相觑:不过是区区一个吹花小筑杀手分坛坛主的死讯,居然会让萧楼主惊讶失态到这样?
坐在软榻旁的靖姑娘似乎是瞥了一眼文牒,脸色居然也是出人意料的苍白下去,根本顾不得什么举止失措,一把就从楼主手中拿过了那张文牒,细细地看,脸色惨白。
十月九日,神水宫被灭。
负责此次行动的高坛主,表现得令所有人吃惊——他带领着弟子们,几乎是不顾性命的拼杀,最后当带下去的听雪楼子弟都伤亡殆尽后,却不曾返回陆上寻求援助,而是直入神水宫水底圣殿,一人一剑与宫主对决。
虽然明显不敌,却不许楼中子弟援手,凭着一股惊人的狠气缠斗到千招开外,最终同归于尽。
此时,洛阳总楼派人护送的叶风砂姑娘刚刚星夜兼程的来到水镜湖边,厮杀却已经结束——刚下轿的叶风砂,只来得及收敛高欢的遗体。
十月十二日,进攻神水宫的行动终于彻底完结,听雪楼人马全程返回洛阳。
然而,带回的棺木中,却有两具一起摆放的灵柩——在平静地亲手收敛完高欢的遗体后,那个从洛阳千里迢迢赶来的蓝衣女子,不知服了什么药,伏在恋人的尸体上再也不曾起来。
如果她从听雪楼径自离开,回归于江湖,或许还会平淡安宁地渡过余生;可听雪楼却这样把她送到了水镜湖,特意让她目睹了所爱之人的死亡——
那一瞬间,她也选择了永恒的安眠。
噩耗传入听雪楼。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高高在上的那一对人中龙凤;惊讶地看着萧楼主的脸色因为莫名的惊惧而苍白;同时,也惊讶地看见靖姑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嗤”,阿靖的手用力握紧那一张信笺,一直到纸张发出轻微碎裂的响声。
“阿靖。”
极低极低的,萧忆情唤了身边的女子一声,仿佛想说一些什么。
然而阿靖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定定的看着手中的信笺,脸色苍白,隐隐透出杀气。
“阿靖。”
看到她的脸色,萧忆情再也忍不住的叫了她一声,同时在案下握住她的手,发觉绯衣女子的手冷如冰,正在剧烈地发抖。
然而,在他手指触到皮肤之时,阿靖蓦的回过神来,抽出了手。
“好一个借刀杀人——”几乎是咬着牙,压低了声音,绯衣女子眼睛冷冽如刀,一字一字,“萧楼主……你就这样一并处理了他们两个人?
好手段!高欢不放过,连叶风砂你都不放过!”
她的手,在袖中按住了剑柄,然而手却在微微颤抖,不知道因为愤怒还是失望。
“阿靖,你要在听雪楼里……咳咳,在、在所有下属面前,对我拔剑?”
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杀气,不由微微咳嗽了起来,然而,听雪楼主人的声音却依旧能保持着平静,他看着身边女子的眼睛,“那不是我的本意。
那不是我安排的——你相信我。”
毕竟是血薇的主人,虽然如此,却没有让愤怒燃烧完所有的理智。
她低微而急促地呼吸着,用尽了所有克制力,才压住了拔剑的手。
“我没有相信过你——再也不想相信你。”
绯衣女子的手一分分松开剑柄,然而,她的眼睛里却结起了严霜,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内心一分分的封闭。
她侧过头去,仿佛是掩饰着眼里的什么表情:“其实我不该意外。
你这样的人,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应该想得到才对!”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听雪楼女领主的声音压制不住的高了起来,引得底下听不见两人对话的下属都有些疑虑不定的看过来。
厅里忽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气氛沉滞得叫人无法喘息。
终于,阿靖站了起来,淡淡道:“楼主,各位,我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
绯衣女子的身影没入内堂,大厅中,忽然气氛就有些松动,大家疑虑地相互看着,不明所以——听雪楼众人从来未看见过楼主和靖姑娘之间有如此大的当面冲突,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个个还是屏息不敢说什么。
不过是伤亡了一个坛主,为何这两位高高在上的人物却如此反应激烈?
只是停了片刻,微微咳嗽着,听雪楼主人却翻开了宗卷,开始平静地处理起楼中事务:“既然高坛主亡故,咳咳……那么、那么吹花小筑七杀手坛坛主之位暂时悬空。”
然而,说不了几句,却掩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方止。
“我决定,暂时由任飞扬来接替这个位置,如何?”
又沉默了片刻,终于能说出话来,带着几分疲惫,萧忆情看着阶下众人,问。
没有人反对,从来很少有人能够指出楼主决定中有何错漏。
那样绝对的信任和服从,却也造就了他绝对的孤独。
“好,先试着用他一年,一年后,如果事实证明任飞扬的表现符合坛主的要求,我再让他正式取代高欢的位置。
今日……咳咳,如若大家无事,就先到这里为止吧。”
公布了这个决定之后,看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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