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少尹很年轻,原本是在河南府当推官,赵光义爱惜他的才华故此调到开封府来辅佐他。
作为地位和权势实际上高于宰相的晋王殿下,赵光义的开封府尹职位不过是个挂职,而且也算是自唐末以来储君必须经历的一个位子,这里面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所以,开封府少尹算是开封府实际意义上的掌权者。
周寅一路不敢怠慢,他很有才能,知道赵德芳所说的地方,一路急赶慢赶才到巷子门口就看到越国夫人的车马到了,随行的还有长公主。
“要是按你们说的办,晋王殿下怪罪下来不说,恐怕我们还得连累他。”周寅与左右说道。
左右几个都是晋王的心腹,得知赵德芳要取那一处宅院,这些人本来是不答应的。
毕竟那可是皇嫡子,晋王的死对头。
这下,他们也怕了。
长公主没什么得罪不起的,不过就是撤了他们的差遣罢了。
可要是越国夫人对他们有意见,别看晋王对越国夫人敬重大于亲爱,但人家要针对他们,他们连晋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这该不会是官家吩咐的吧?”几个人心里忽然就有些忐忑。
晋王的确是一条大粗腿,可那也要看和谁比。
官家,才是大宋的天!
“进去再看,”周寅连忙上前拜见,“长公主殿下,越国夫人,下官周寅有礼。”
长公主点头,越国夫人严厉地质问:“四哥儿有令,晋王也发了均令,你等为何不带着文书前来?”
周寅一愣,晋王……
他娘的,被传话的人坑了!
传话的人说的很清楚,晋王有令,四殿下要给舅家找一个住处,看中了呼延赞家旁边的院子,“让你等过去看一下。”
可这哪里是让他们来看一下?
“是,下官糊涂,”周寅立马揽过责任,顺便说,“来得及,的确没听清传话的人说的话,下官这就让人回去先办理文书,只是……”他迟疑着询问,到底用什么名义把这官邸交给王家人,“官职……”
“今日我们便以国戚身份,请求官家赐下诰命,王继勋虽然该死,然孝章皇后的娘家却不能亏待,”越国夫人冷然道,“四殿下传来均旨,晋王传来均令,你等竟‘没有听清’,开封府惫懒到如此地步了吗?”
她心里却生气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开国皇后的娘家哥哥,开封府就算是晋王的人那也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出问题。
说罢拂袖进门,她心中已经决定了,今天没工夫,明天也要专门召集晋王府的一些人家的夫人过来好生责备一通。
他们这哪里是为晋王办事情,纯粹是拖后腿。
周寅带着人进门一看,赵德芳将长袍撩起来塞在腰带里,正在忙前忙后收拾卫生。
周寅心生一计,连忙上前道:“开封府库藏还有些……”
“不必,只要把手续办下来就好,我娘是大宋的开国皇后,她的面子如果不值一哂,那我得想办法把这个面子讨回来,”赵德芳挥手,“周少尹,你方才说是我派去的人没有说清楚?”
周寅大骇,身边却有人反驳道:“开封府事情繁多……”
“那就再增加几个人吧,晚上我会与官家分说,好了,几位尽快把手续办好吧,明天我还会过来,若开国皇后的娘家嫂嫂带着两个孩子被人家赶出去,周少尹,我可是要拿你是问的。”赵德芳神色不悦道。
周寅心里一来气当即转身就走,此事还不好办么。
可他没想到开封府立即递送上去的申请,竟然被门下省给压住了。
“宅子既空着,让你们周少尹与各部打个招呼,让王家的夫人先住进去,待开年之后,官家下达了封赏陈氏的诰命后,再明确也不迟。”值守的沈义伦冷淡地叫来开封府推官吩咐道。
推官当场就傻眼了。
这是针对我们开封府?
对!
你们不是想四殿下没有拥护的人吗?我门下省出来了。
周寅马不停蹄直奔晋王府,结果连门都没进得去。
“不,这绝不是四殿下在为难我们。”周寅心中恐慌,他望着深深的大内有些腿打颤了。
实际上,官家压根没搭理这件事。
“四哥儿办的很好。”得知此事以后,官家只挥挥手,“等晚些时候,长公主,越国夫人,以及德昭家的写上来奏折,让贵妃签押,等皇后入宫后,再封赏陈氏不迟。”
沈义伦得知此事,想了下觉着不是官家亲自出手帮小儿子解决问题,于是主动站了出来,但此人也很狡猾,暂压开封府的申请后,立马派人去汇报给赵普,你赵则平不是霸道吗,此事你也掺和一下。
赵普接到报告,咬着后槽牙琢磨了半天,实在琢磨不出官家的意图,只好立即准备礼物,准备次日先去景福宫拜访赵德芳。
他得搞清楚,王继勋到底杀不杀,如果不杀王继勋那给王家怎么封赏。
赵德芳一巴掌拍下去,整个朝堂似乎有点乱了,他自己还不知道。
“拜年拜年,啊,感谢感谢,正缺钱。”赵德芳拿了贺家的红包,坐了片刻拉着不断给他使眼色的赵德昭出门,两人直奔大内。
路上,赵德昭惭愧地道:“此事是我没计划好,不管怎么说,王家也不应该被那般对待。”
赵德芳倒没有在意,只要人都好就好了。
“咱们接下来得管一下,处置王继勋那是国法决断,但咱们作为小字辈,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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