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然一身走上马路,公车在旁边呼啸而过。很多载客的小面包在她身边慢驶下来,侧窗上冒出个大嗓门的男人或女人,朝她大叫:“小姐,坐不坐车?”
乔菁摇了摇头,继续缓缓走着。有一个中年妇女不知怎么就发火了:“十问九不应的,哑巴啊!”她话未骂完,司机一踩油门,车尾处立即喷出一股黑烟,迎头朝她涌来。
乔菁百般委屈,眼泪瞬时流下。既然都哭出来了,就更忍耐不了,干脆一边走路一边流泪。路边不少骑着自行车的人回头望她,一边望着一边飞骑而去。乔菁也不管了,依然故我地哭,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自己也不想再哭下去了,才扯着大气慢慢停住。
现在才是中午,此时回小宿舍,必定惹来母亲追问。她不会告诉母亲,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一件接一件只能够怨恨造物弄人的事实,让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那是无法怨恨谁人的积郁心态。时光在哭笑中流走,怨恨只会挥霍残余的热情,除了接受事实,没有任何的解决方法。
她这种心情,大脸挥着手吃着零食,就能轻易剖析。别人,始终不会明白。
此时的大脸,正在邻镇工作,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以前她回来了,约乔菁逛街,偏巧乔菁都和林洛伟外出,只得谎报加班。两人一别数月,竟是没有机会聊上多少句。其实,她有大脸的电话,只是每找她一次,必须要大脸从三楼跑到五楼,这还得看那个接电话的愿不愿意为她通传。
大脸啊大脸,我很想你呢,你想不想我?乔菁坐在街心公园的亭子里,幽幽说。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涎流了一脸,凉凉的,痒痒的。
挨至傍晚七点,乔菁慢慢踱回学校。这时段本来就是学生们洗澡的高峰期,今天却分外冷清。乔菁奇怪,却懒得询问那个整天摸着酒杯底的张伯,心底里更自暴自弃地骂自己——急什么呢急!天塌下来是所有人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活自己的份儿就够了!
“乔菁!乔菁!”厕所那边突然传来苏大嘴的叫声,“喂,你等我一会!”
乔菁皱了皱眉头,每次见这家伙不是在浴室门口就是在厕所门前,真是有够闷气了。
她站定身子瞅着他噔噔地跑来。
“喝,你这阵子总是很晚回来耶,想不到今天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准备在影树下的凳子等你一整晚呢!”
“什么事?”
“你妈叫你明天回家!别又自己待在宿舍看书过节!”
“过节?”
“明天五一劳动节耶!哗,你没事吧,连这个也不记得。心姨怕张伯忘记告诉你了,碰巧我明天才离校,所以托我告诉你啦。”
乔菁哦了一声,自顾自地朝小宿舍走去。
“喂,我还有话和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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