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忙着拨抚恤和粮款,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忙了起来。
因为死伤太大,皇上派了钦差,斩了工部侍郎和两位地方官后,下面再不敢瞒,如实把情况汇报上来后,整个朝堂都被震惊了。
死伤近万,近十万百姓房屋被毁。
运河停工事小,百姓死伤事大。
容翦接到齐震详细的奏折后,怒不可遏,气的他差点要把当初举荐工部侍郎的大学士陆万同罪论处。
前朝震荡,后宫自然也平静不了。
温窈听到消息后,是真的震惊了。
事情居然这么严重,她判断失误。
她一方面心疼遭难的百姓,一方面又恨死了玩忽职守把人命不当回事的官员,就是治罪斩了,那些无辜的人也回不来了啊!
一方面她又有点担忧。
这件事这么严重,书里却没写,她怎么觉得那么不正常呢?
不过这事,她也就是疑惑一下,毕竟也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也没法同旁人说,只好自己先压在心底。
因为这事,前朝不是一般的忙碌,容翦更是忙得分不开身,有时连吃饭都顾不上,更不用说进后宫了。
一晃半个月,事情虽然严重还紧急,但好在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朝堂钱粮拨下去,人员一bō_bō安排下去,情况也在逐步好转。
到月初的时候,流离失所的百姓已经全部安置。
这紧要的工作做完,连温窈都跟着松了口气。
马上就入冬了,若是安置不了,这么多人恐怕大半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还好。
容翦虽然脾气暴躁,行事专断,但还是个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不过……
温窈又有些纳闷了,既是把百姓放在心上,朝政又勤勉,他又是怎么被推下台的啊?
这不合常理!
很快温窈就明白了。
因为觊觎皇位的人太多了!
而且又贪婪,又坏!
荥河大坝决堤,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七皇子余党的手笔。
七皇子余党不死心主子失败,再加上他们现在也没了退路,便打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妄图制造混乱,趁机夺位。
别说容翦,就是温窈知道后都被气了个半死。
这种拿,就是杀头都是轻的,就该大卸八块!
为了自己的私欲,让那么多无辜的人丧命,简直就是一群qín_shòu!
温窈气的三天都没睡好,饭也吃不下。
南巧和竹星看不过去,左劝右劝。
“主子,”南巧愁着一张脸:“身子是自个的,您再气该吃饭还是要吃的,您说,您又睡不好,现在还不吃饭,伤了身子可怎好?”
“是啊是啊,”竹星点着头道:“皇上本来朝政就忙得不行,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可不是要担心心疼么?”
竹星自以为,主子是为皇上着急,所以自作聪明的觉得,她要搬出皇上,主子肯定就会因为不想让皇上担忧好好吃饭了。
荥河出事后,这一个月,容翦就一直在前朝忙,没再来后宫一趟。
听竹星这么说,温窈抿了抿唇指着桌上的一盅人参乳鸽汤对南巧道:“把这盅汤给皇上送去罢。”
即使没亲眼所见,她也能猜到这段时间容翦肯定顾不上吃饭。
他批日常折子都认真专注得不行,现在肯定废寝忘食。
本来就很累了,现在又出这事。
温窈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表示一下关心吧。
虽然御膳房不会少了皇上的吃食,御前的人也会准备,但总归是不一样的。
南巧和竹星一听主子要送汤去御书房,两人都惊喜了一下,因着之前的事,这些日子两人虽有这样的念头,可一句都不敢提,没想到主子自己开窍了!
南巧提着食盒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正在同齐王议事。
御书房外气氛都格外凝重压抑,安顺在外面候着,也是苦着一张脸,看到南巧,他整个人都高兴起来,忙过去。
南巧自是懂规矩的,又有主子叮嘱,压根没往跟前凑。
“南巧姑娘,”安顺看了眼她手里的食盒,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这是温主子让送来的么?”
南巧福了福身子:“是,我家主子担心皇上,就让奴婢送了补汤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皇上。”
安顺马上道:“再忙也总要吃饭不是。”
南巧笑了笑:“那就有劳安公公代为转交,御书房重地,奴婢不敢多待。”
安顺忙接过食盒,又问了一句:“温主子可有旁的话说么?”
南巧自是明白安顺话里的意思,但主子什么都没说啊。
她道:“主子说了,希望皇上好生保重龙体。”
这和主子送补汤也是同一个意思,不算她瞎传。
安顺喜笑颜开,虽然和他想听的差的有点远,但有这一句,也可以了。
最主要的是,有了这个食盒,皇上今儿应当会愿意多吃一些了,这段日子,可都快把他愁死了。
关键,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前去松翠宫求助,只能眼睁睁看着,天天心疼。
送走了南巧,安顺便让人把汤温着。
现已入了冬,松翠宫到御书房这一路,又远,汤怕是早就不热了。
再者,皇上同齐王在议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呢,还是温着比较好,等结束了,就送过去,正好吃热的。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
御书房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然后是摔碎茶盏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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