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班,干嘛呢?”平头洗完澡,从宿舍出来去开水房灌水,提着保温壶看见在走廊走来走去的段移。
晚自习下课好久了,该洗完澡的都洗完了,段移穿着一件秋天的睡衣,毛茸茸的,站在走廊里吹冷风。
深秋的天一降温,冻得段移浑身发抖。
但是没见着盛云泽,他不想走。
“哦,我……”
平头帮他说了:“来找团座啊?”
声音挺大,估计寝室里都能听见。
段移点点头:“他人在吗?”
平头:“在的吧,刚才还看见他洗澡去了。”
平头把脑袋探到宿舍里:“团座?团座!奇怪,人不在,是不是洗衣服去了?要不你一会儿再来吧,或者你有什么事找他,转告给我也行,我帮你说。”
段移闷闷不乐:“没什么事,我再等等。”
平头看了眼外面的天气,犹豫了一下:“要不你进来等吧,外面这么冷。”
段移想起自己回宿舍之前跟盛云泽闹得不愉快,没底气进去。
他一面想:我他妈为什么要没底气!
一面又想:我们刚才算吵架吗?应该不算吧,我都没跟他发火,我就是问问……
宿舍门咔哒响了一下。
平头扭过头,惊讶:“团座,你没去洗衣服啊?”
盛云泽在宿舍里,段移望眼欲穿,想等对方开口让自己进去。
但盛云泽偏偏就不说这句话,平头察觉到气氛有一丝丝的诡异,情商忽然拔高了:“正好我有点儿事情也想找你,你进来坐,我打完水就回来。”
段移这个脑子也分辨不出平头是不是给他台阶下,他在外面确实冷着了。
进了宿舍,先闻到一股好闻的沐浴露香味,空气中有一点点潮湿。
盛云泽洗完头吹了个半干,发尾还是湿漉漉的,贴在白皙的脖子上。
段移坐在平头床上,找不出什么话说,盛云泽也开口理他,两个人陷入了更加诡异的沉默。
直到段移打了个喷嚏。
盛云泽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什么也没说。
段移揉了下鼻子,脸蛋被外面的风吹得惨白,他昨天开始有一点不舒服,到了晚上抵抗能力下降之后,头晕脑胀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盛云泽从抽屉里翻出感冒颗粒,兑了一杯之后,放到了段移的面前。
段移用手抠了抠桌面,盯着桌上的橡皮看,就是不看他的感冒颗粒。
盛云泽站着,段移就平视前方。
过了会儿,盛云泽终于开口:“把药喝了。”
段移轻轻地“哼”了一声:“你不是不要跟我讲话吗?”
盛云泽:“是你先来找我的。”
段移和他杠上了:“我是来找平头的,你刚才没听见吗,平头说有事跟我说,我才来。”
“哦。”盛云泽回他:“跟我没话说?”
段移猛地转过头,盯着他。
盛云泽的瞳孔很黑,很深沉,一眼望下去,就像要沉没一样。
段移卡在喉咙里一晚上的话,忽然就顺畅了:“有。”
盛云泽把段移拽起来,不让段移坐平头的床,然后把他放到自己床上,顺便把感冒药也拿走。
段移扯着他的手臂:“你明天别跟简翘出去玩儿。”
盛云泽眼皮都不抬:“为什么。”
他想了下,又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说法:“我凭什么听你的。”
段移捧着玻璃杯,傻愣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盛云泽这么想跟简翘一起出去。
段移知道简翘喜欢盛云泽,但是不知道盛云泽什么时候……也喜欢简翘了?
他的心里感到了一股很强烈的不舒服,就像胸口被堵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本能的心情变差。
“你跟她出去,是不是准备答应她啊?”
盛云泽偏头:“你害怕我答应她。”
段移捧着杯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简翘也不喜欢我,我追不到就算了。”
他对简翘的态度,从一开始热情似火的追求——到后来简翘用一种神秘力量把他俩的男女关系变成了母子关系后,段移对简翘的喜欢渐渐地就淡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喜欢一朵花一样喜欢简翘。
盛云泽岔开话题:“把药喝了,然后回去睡觉。”
“哦。”段移讨厌喝药,皱着眉头把又甜有苦又难喝的感冒颗粒喝下去,他觉得自己心情也是这样,又苦又难喝。
他最后问了一句:“你真的要跟简翘出去约会吗?”
盛云泽没回答,翻开了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段移放下杯子出去,他走的很慢,希望盛云泽能叫住他。
可是盛云泽没有。
段移走回自己宿舍,蒋望舒问他:“看你的样子,碰壁了吧?”
段移没理他。
他出门没带手机,充电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是南野换了号码打过来的。
段移现在没心情应付南野,蒋望舒说要不接一个吧,至于这么恨他吗,段移想说,他对南野那件劈腿的事情已经释怀了。
南野和他解释过,他也相信了,也没怪他,恋人当不成,再当朋友呗。
段移都不好意思说实话打击南野。
其实他觉得跟南野做朋友和跟南野谈恋爱是差不多的感觉。
当然谈恋爱的时候南野会变得很烦,会想亲他。
段移简直不能忍受一张从小看到大的脸吻自己,每一次都边笑边推他,表示自己接受无能。
他还安慰南野:“其实你亲我,就跟蒋望舒亲我一样,我不是故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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