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陵城离开的前一天下午,王建平一定要拉着裴烨吃一顿。
裴烨来的时候他说接风,裴烨走的时候说送行,总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在饭桌上。
光是吃饭还好,但是吃完饭之后,这群老不死的还喜欢叫几个小姐。
裴烨对此事深恶痛绝,于是能推则推。
王建平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东西,也不嫌自己丢人,裴烨都能给他当儿子了,他还觍着个脸管人家喊哥。
左一声,又一声,喊得裴烨不得不应付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带上了温甜。
王建平直接把温甜当做是裴烨的女秘书,这几日看她与裴烨形影不离,便从中自以为是的琢磨出了一点内涵。
加之他们走的时候还是白天——大白天的不宜找乐子。
王建平就直接在裴烨下榻的酒店边上吃的饭,这酒店在陵城已然是最高水准的,请客吃饭的地方自然也不差。
饭桌上,裴烨与众人扯了几句闲话,官腔打的自己都无聊起来。
王建平吃到一半,声称自己要上厕所。
他看起来已经醉的不清,走起路来左摇右摆,险些跪在门口。
裴烨只喝了两杯酒,饭桌上的人笑道:“裴总,你不爱喝酒吗?”
裴烨道:“一般。”
那人又道:“那你可亏大了,这家酒店的地下一层有个酒窖,建国前就存在了,那里头的老酒够味儿。”
裴烨对此事不感兴趣。
温甜只顾自己低头吃饭。
一开始,也是有人要给她敬酒,被裴烨挡回去几次之后,老实了。
他给温甜倒了一杯牛奶,温甜喝多了,决定去一趟洗手间。
服务员指了个方向,她沿着走廊一直走,便走到了尽头。
王建平左转出来,看到温甜,热情了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地儿不适合寒暄,因此二人都没有多说话。
错开身时,王建平差异的说了一句:“怎么有股焦味儿?”
话音刚落,温甜只觉得脑袋被一阵气浪震的一片空白,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时,觉得自己头疼万分,身边充斥的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
温甜睁开眼,登时看见了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
准确来说,是半个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他的下半身和上半身错位了,目测作案工具是边上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温甜在爆炸中被甩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除了眼睛被血糊住——她刚发现的,脑袋那地方估计受了伤——身上其他地方到没什么感觉。
走廊被两旁的砸下来的建筑物堵得水泄不通。
有几个服务员浑身成了焦炭,还有没死成的,扒拉着温甜的裤脚,求她救他一命。
温甜急着去找裴烨,心道他都烂成这个鬼样子了,死活看天命,关我什么事。
别人的命都是烂命一条,只有裴烨的命才值钱,因为她喜欢裴烨。
爆炸的原因,温甜尚且不明白。
但她在二楼的走廊没走一会儿,就被围了——爆炸恐怕还引起了大火。
温甜心里跟打鼓似的疯狂跳动,她这一生少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越靠近包厢,她越害怕,不好的念头跟雪花片似的冲进她的脑袋里。
温甜只觉得这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快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走完了。
如果裴烨当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差不多能把自己的生命走到终点。
房间门飞到了两旁。
温甜被白雾迷了眼睛,咳嗽不断,呼吸之间犹如刀片相割。
她往前走一步,猝不及防,被裴烨猛地抱进了怀里。
温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连忙推开他,欲检查裴烨有没有哪里受伤。
哪知道对方的力气大的可怕,她试了两次,竟然还推不开。
“裴烨……你、你哭什么?”
她原本到了嘴边询问身体是否有恙的话题,变成了这一句。
裴烨没解释,直接拉着她往门外走。
刚跨出一步,前面烧着的牌匾哐当一声砸了下来,堵住了出包厢的路。
包厢里面的人躺的七七八八,均没有知觉。
他转头,扯了一条毛巾出来,将矿泉水尽数浇了上去,捂住了温甜的嘴巴。
温甜在他身边,向来是不畏惧死亡的。
她这人偏执到了极点,这份偏执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此刻,只要裴烨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她的一切都变的缥缈起来,唯有裴烨是真实存在的人。
她只有抓住这只蝴蝶,才觉得活着是有趣味的。
温甜并不觉得烟雾呛人,她被裴烨抱在怀里,尚且有心情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裴烨摇头,只说了个大概:“你走之后,有什么东西炸了,整个酒店都被震了一下,楼下的酒窖肯定全撒了,那酒给爆炸添了一把火,直接烧了上来。”
温甜靠在他的怀里:“那我们会死吗。”
裴烨笑道:“二楼而已,实在不行,还能跳下去。”
温甜脸色一变:“跳下去?”
裴烨:“我会抱住你的。”
温甜摇头。
“我情愿死在这里。”
裴烨皱起眉:“这时候就不要说这些话,温甜。”
温甜一双水光滟滟的眼睛望着他:“我是认真的。我情愿死在这里。”
她笑的十分无邪:“你也不能走,我如果在这里死了,你要和我一起死。”
裴烨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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