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宜蓉忽然笑起来,左手抚上小腹,讽刺道:“这点钱?!你的孩子以后都能衣食无忧了,那我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林佑诚脸色微僵,缓缓看向徐宜蓉的肚子:“什么孩子?”
徐宜蓉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微昂着头往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地说:“我怀孕了,已经四个月了。”
话说到这里,林佑诚终于明白了徐宜蓉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
他最恨的就是家族夺权这些肮脏事,徐宜蓉居然还把无辜的孩子们牵扯进来。
林佑诚移开视线,闭上眼。
到如今发生的一切还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去年他迷了心智去资助程佳月,徐宜蓉也不会违背他们婚前的约定,用怀孕这个办法来稳固她的地位。
他没能担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更没有做好父亲这个角色。
林燃说的对,他太自私了。
林佑诚疲惫地摆了摆手:“这个孩子要不要生下来随你,律师会和你联系离婚的事宜。这场婚姻我有不对的地方,但这十年来气地叫你一声阿姨,三年前的事是那两个孩子做出了让步。他们没做错什么,也不欠你什么。”
说完林佑诚便起身上了楼。
小宋微微弯腰,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太太,警察在门外等您。”
徐宜蓉咬住下唇,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内。
她平静地顺了顺微乱的发,不等小宋开口就自觉地缓步朝门外走去。这些年来她苦学的礼仪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只要她和林佑诚一天没有离婚,她仍旧是林太太。
半个月后。
盛青溪以高考全省第一的成绩获得了城西片区老太太老爷爷们的关爱,那天数不清的蔬菜瓜果都往盛开福利院送,还有人不少人抱着孩子来让盛青溪摸摸脑袋摸摸手。
这些天盛开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上门来找盛青溪,甚至盛青溪早上跑步的时候中途都有人往她怀里塞东西,笑眯眯地恭喜她。
直到去学校填报志愿盛青溪才得以喘息。
林燃当天早上来接盛青溪看到她就笑了,这小姑娘大夏天的穿着连帽卫衣,脸上还带着口罩,恨不得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林燃好笑地把她脑袋上的帽子都摘下来,轻勾了勾她的鼻尖,调侃似的:“你可别把我女朋友热傻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他越和这傻东西呆一块儿越觉得她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呢。
林燃怀疑是上帝硬生生地扯开他破碎的人生,往里面塞了一个世界上最美好、柔软的礼物。他一见她,就没法动弹。
盛青溪这时候哪顾得上和林燃说笑,动作迅速的爬上车,拍了拍坐垫就开始催促:“林燃林燃,快点!快点走!”
林燃努力憋着笑把头盔给她戴上:“给你买了那么多裙子不穿,非得折磨自己。”
没错。
林燃仍然记得春天那会儿在学校盛青溪想穿裙子他不让的事情。于是高考结束后没几天,他就找人运了一车的最新款裙子送去盛开。
那天引得好多人都过来凑热闹,事后盛青溪还打电话来小声嘀咕说把房间塞满都装不下他买的裙子。
林燃听了只是笑。
今天他们要一起去一中填志愿,林燃的高考分数和盛青溪预估的就差了三分,他的分数超了宁城大学录取分数线十三分。
他可以和他的小溪流上同一所大学了。
这是一年前林燃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就是这样实现了。
林燃没直接开车去一中,而是转去商场给盛青溪重新买了一条裙子,他真怕到中午他的女朋友得被她自己弄得中暑。
这次再回一中,林燃心里格外的舒适。
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盛青溪的手进一中了,虽然以前他也是光明正大,但这一次他可是牵着他女朋友的手。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不说别人了,连老屈都能看出来这小子今天就差没把春风得意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不过看在高考状元的面子上老屈也给林燃分了一袋糖。
盛青溪填志愿的时候林燃就在一旁看着,但没看多久就被挤开了。
办公室一群老师都围着盛青溪,你一眼我一语,恨不得盛青溪能有八个□□去把那些专业都去读一遍。但最后他们还是尊重了人小姑娘自己的选择。
林燃先前就在猜盛青溪会填那个专业,猜遍了都没能猜出来她会填人类学。
林燃立在不远处看着他姑娘安静的侧脸,笑了一下。
这样很好。
两人填完志愿后和办公室里的老师挨个道了别,像来时那样十指相扣并肩往校门口走去,这一路仿佛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带着热意的夏风卷过。
林燃侧头问盛青溪:“毕业旅行想去哪里?”
盛青溪牵着林燃的手晃了晃:“都可以,和你一起就可以。”
林燃将她的手攥得更紧:“等烟烟那个小丫头放假了我们就去,不然那小丫头肯定得记恨我,阿真他们也一起。”
少年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一字一字道:“一直一直在一起。”
盛青溪轻轻地笑了一下,应他:“嗯,一直在一起。”
九月,正是咬着夏日尾巴的时。
宁城与初城天气不同,炎热的天已渐渐褪去,入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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