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沛延和文千章都请了一天的假没去公司,文安柔更是精心打扮,像一朵娇怯待放的木兰花一样,俏生生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时不时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她知道,今天顾平之是不会出现的,对方并不满意这个婚事,梦里的自己本就不满意顾家的家世,再加上顾平之的冷漠,让她愈发抗拒,到最后,这桩婚约自然是不可能成功定下的。
文安玉和顾平之的相知相识发生在两年后,完全不存在破坏长姐婚事一说,但是文安柔钻了牛角尖,一心只记得顾平之本该是她的未婚夫,是父亲为她选定的乘龙快婿,当初要不是她拒绝了,文安玉根本就没有机会得到这样好的婚事。
文安柔攥紧了手里的绢帕,她没想到一个家里已经开始没落,自己也就是个臭教书的文人居然有那样大的人脉关系,在战争即将爆发,出国船票一票难求的情况下,将那些对文安玉来说很重要的人统统送去了港城,还在那里置办了丰厚的家业。
文安玉和顾平之倒还留在大陆,不过因为文家居家搬至港城的缘故,文家的那些实业等同于交付给了文安玉,那么多来不及变卖的产业全都成了文安玉的私产,这些本该是属于她大哥的,那才是文家的嫡长子。
想到梦里自己的落魄,文安柔心中就嫉恨极了,那样安稳富裕的生活本该是属于她的。
幸好她得到了神奇的机遇,纵然今天顾平之不会出现,但是可以给顾平之道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至于顾平之,文安柔自认样样不输宝宝这个异母妹妹,这一世没有了自己对这桩婚事的抗拒,只要她试着和顾平之相处,顾平之就会像梦里爱上宝宝一样爱上她的。
想到这儿,文安柔又对着坐在继母身边的宝宝露出一个隐晦的得意笑容。
“顾先生。”
“沛延贤弟。”
顾家夫妇被下人引进门,文沛延等人赶紧起身迎了上去,简单寒暄后在文沛延的指引下落座。
“这是犬子千章,这是长女安柔,儿女安玉。”
宝宝是小名,取安玉两字的结合,只有家人私底下会那样称呼,介绍的时候,自然是用大名。
顾家夫妇知道文家有两个嫡出的女儿,一个是原配生的,一个是第二任继室所出,两人简单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由思索,这同一户人家的两个姐妹,模样打扮倒是截然不同。
文安柔依旧是一身素雅的褂裙,她知道顾家人守旧,今日的打扮比以往更加保守,相反宝宝就不怎么在意,穿着时下比较流行的西式学生装,上面是衬衣,下面是刚过膝盖的格纹百褶裙,露出一截细嫩的小腿。这些年宝宝一直有练武习枪的习惯,因此头发也剪短了,只到脖子的位置。
顾老爷子皱了皱眉,文家这二女儿恰恰是他心中不怎么安分的女娃子的模样,不过等他的目光转向文安柔时,又变得缓和了许多。
文家这大闺女,着实不错,这年头很难看到这般循规蹈矩的姑娘了。
“平之那孩子有实在推拒不得的约会,今日不能带着他来府上拜会,实在是遗憾。”
双方的意向已经是心照不宣了,顾老爷子懊恼儿子的阳奉阴违,可这个时候也只能替他描补,心里琢磨着,等婚约定下,那孩子还真能抗婚不成。
“平之可是时下最炙手可热的大作家,教育家,听说财政司司长都对他赞誉有加,这样优秀的孩子平日里邀约多一些,是理所当然的,哈哈,年轻人嘛,就应该广阔交友,一切以事业为重。”
文沛延笑着说道,没有见到顾平之确实有些可惜,不过自古儿女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沛延倒没有想过,顾平之在自己的婚事上都那么独断独行有主见。
“文大小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吧,也不小了。”
顾夫人没有加入男人的话题,而是亲切地拉着文安柔的手冲着庄雯慧寒暄,“你家这女儿,我实在是看着欢喜。”
“伯母叫我安柔就好了。”
文安柔微垂着脑袋,面露羞涩,“实不相瞒,我第一眼见到伯母,也觉着可亲呢。”
她这番说辞让顾夫人脸上的笑容愈发慈祥和蔼了。
“可见顾夫人和安柔之间的缘分。”
庄雯惠微笑,态度并不热络,但也挑不出差错来。
“这是府上的二小姐吧,今年多大了?也该相看人家了。”
顾夫人知道庄雯惠是继母,也知道文家之前的那位夫人是庄雯惠的嫡姐,听说这位继夫人一直无所出,因此只能仰仗前头嫡姐生下的那个女儿,看她将这孩子养的这般脾性,可见并不是真心疼爱前头嫡姐留下来的骨肉。
“不着急,我们家安玉还想多念几年书呢。”
庄雯惠替宝宝回答道,现在各地都掀起了女子解放运动,女孩子的结婚年龄也推迟了许多,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姑娘养到二十出头才嫁人的也多的很,甚至还有几位立志不嫁的小姐。
在庄雯惠看来,在没有念完大学前,宝宝都不适合嫁人。
“女孩子何必念那么多书呢。”
顾夫人不以为然,“学点理家的手段就尽够了。”
一听庄雯惠还想让宝宝多念几年书,而宝宝也一副赞同的表情,顾夫人的脸上不由带出了一些不赞同的神色,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做什么呢,早晚都要嫁人的。
“时代不一样了。”
庄雯惠笑了笑,没有非要和顾夫人争辩明白的意思,“听说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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