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蓝玉分别,各自前往各自的城门之前,婉妍的心中就只剩下了愧疚。
如果那日在酒楼,自己没有把蓝玉带回家,那今日,蓝玉不管生活多么不幸,都不至于身在战场之上,即将直面千军万马。
“蓝玉姐姐……”
在临分别之际,婉妍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歉意,小声唤道。
然而还没等婉妍说下去,蓝玉已经先一步拿过了话头。
“什么都不要想了。”
蓝玉温和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平日里那副平静又柔和的模样,仿佛下一刻不是要上战场浴血厮杀,而是要去厨房为婉妍洗手做羹汤了一般。
“兰防城内,再见。”
蓝玉笑着轻轻拍了拍婉妍的手,转身坚定地走去,向东边走去,身姿挺拔坚定,丝毫没有往日袅袅婷婷、弱柳扶风的模样。
他怕下一秒,他就不想走了。
和婉妍预期的几乎一模一样,安南军队天才刚刚亮,就直接跳过了叫阵、自报家门这些开战前虽然无用,但是不得不履行的礼节,直围了兰防城的四道城门。
此时的庆远最高官员,也就是庆远知府许成良,正站在兰防城中最高建筑兰防塔之上,能够清楚地看见围在兰防城四面八方的敌军。
他们就像雨天前的蚂蚁,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
虽然许成良完全相信婉妍自己的能力很强,也知道蓝玉和管济恒都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他们毕竟都毫无实践经验,尤其是,他们都只不过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许成良的心里说不出的忐忑,双目中的痛苦仿佛已经看到庆远沦陷的画面。
就在许成良不安之时,西门外,一个孔武有力的少年身着一袭对襟银铠,腰间缀着的灵巧鳞甲也无法掩盖他健壮的腰身,胸口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花朵,花蕊上还嵌着几颗各色的宝石,整个人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只见他身负一杆九曲雁翎枪,胯下一匹毛色纯正的黑色战马,怀里抱着的银盔顶上系着长长的藏蓝色花瑛。
他仰着身子拉着马缰,摇摇晃晃地一马当先出了城门,懒散之态犹如方才睡醒,完全是一副典型的花花公子模样。
在他之后,陆陆续续跟着出来了一千多甲胄老旧的士兵。
安南军队领头那人一见管济恒出来,当即在马上笑出了声,对身边人问道:“喂?你们瞧瞧那些残兵,不是还没开战吗,怎么就是一副大败之后的模样?
还有那领头的雀儿公子,你们说他像不像咱们国王陛下豢养的那只藏蓝色羽毛的公孔雀呀哈哈哈哈哈哈!”
边说着,那领头的将领便和周围的人已经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被管济恒听得个清清楚楚。
管济恒也不恼,拉着马缰继续不紧不慢地挺进,偏着头看着他们自说自话。
“喂,那雀儿公子!”安南的首领不甘寂寞地唤道,“看你这模样,定是刚从花楼里出来吧。你快给兄弟我说说,这兰防城内哪家花楼最好,等待会破了城,我们也去试试这庆远的姑娘和安阳的姑娘有什么不一样,哈哈哈哈。”
将领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都跟着齐声应和着,满口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管济恒一听他们存心映射被屠了城的安阳,心中已然怒火中烧,但面上仍是丝毫不恼,似是闻到了什么恶臭一般拿手删了删鼻子前,一脸厌恶地问身边的副将道:“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恶臭的口气啊?
啧啧啧这味道真是绝了,就好像细嚼慢咽了一池子大粪一样,啧啧啧,真是令人作呕。”
管济恒抱怨完,还没等那将领再开口,管济恒立刻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眯着眼向他看去,对着他朗声说道:“呀!这还有个人啊!?哎呀妈呀这长相真是绝了,瞅瞅这五官咋都这么倔强呢,一个个各长各的,谁也不服谁似的,这给我看一眼就一激灵,哎呦真是提神醒脑啊!这长成这样也挺辛苦吧老哥,佩服啊佩服!”
边说着管济恒还真的抱拳向那将领敬了一敬。
那将领闻言气得登时勃然大怒,从马侧抄起两把三眼板斧指着管济恒怒喝道:“你再多说一句你爷爷你试试!爷爷把你那没长齐的脑袋砍下来喂孔雀去。”
管济恒一听,脸当即阴沉了下来。
之前那人说了那么多侮辱管济恒自己的话,管济恒可以丝毫不以为然,但是这次管济恒是真的怒了。
“你照照你那把砍肉都砍不灵光的斧子,看看自己那个德行。你管大爷把你当个人已经算是抬举你了,你哪里来的无耻狗胆,居然还敢攀扯我爷爷。
我爷爷是无上圣尊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将军,终生守护阿鼻地狱,为人间镇压恶徒,忠勇一世,也是你这种猪狗不如的玩意能攀扯的?”
管济恒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依然燃气了熊熊怒火,身子当即坐得笔挺,拉着马缰快步上前几步。
然而那将军丝毫不把管济恒的怒火当回事,仍旧嬉笑嘲讽道:“呦,咱们的小公子害怕啦?你说说这还没开战呢,你就连自己的爷爷都搬出来吓唬人了,这待会真正开战了,你还不得把你家十八代祖宗都通报一遍啊?”
“废话少说!”管济恒斜眼怒视着那人,将怀中抱着的战盔双手抱起,戴在了头上,朗声道:“一战便知!”
那将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战约犹豫了一下。
他自然不是畏惧管济恒,而是他们的总指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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