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莞简单和张才解释了一下,又道:“我们不是去投奔他们,而是不想留在村子里,和舅舅舅妈他们再有瓜葛。去了秋明庄,让范庄主他们帮着找个房子租下来,在那里扎根儿,弄几亩田地种种,嗯,对将来我有打算,所以张管家不必为我们担心。”
张才叹了口气,想了想道:“秋明庄也算是方圆百里内十分有名的一处所在了,虽然比不上荷风溪月山庄,姑娘若是真能得那范庄主照应,倒还好,我也时常听说,那范庄主是十分重情义的人。”
罗莞点点头,想了想又好奇道:“对了,张管家你说那个荷风溪月山庄,那是哪里啊?比秋明庄还有名?”
张才看向罗莞的目光立刻就多了一丝古怪,疑惑道:“怎么?姑娘不知道?荷风溪月山庄就是路郡王府的庄子啊,听说郡王和郡王妃都常来这庄子里,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却也不敢随便攀交,尤其是那位世子爷,人人都说很不好打交道,没想到今天他还来咱们家了,只可惜奴才出去办事,竟然没得见一面。”
“哦,是世子爷的庄子啊,难怪比秋明庄还有名。”罗莞释然,抬头看看天色,太阳都快到山边了,幸亏夏日天长,若是冬天里,这会儿只怕就要黑天了,于是和张才告辞,几个人就上路了。
走不到半里地,忽听身后“得得得”声响,回头一看,就见张才骑着一头大毛驴,到得近前,他便跳下毛驴,对蒋秋娘道:“小姐,这是我家的驴,素日里老爷派我办事儿,一旦路远了,来回不方便。所以这驴是我去年才买下来的,性情温顺,您让老太太骑着它,一来赶路能快着点儿,二来也免得老太太受累。”
蒋秋娘连忙道:“这哪里使得?这是张管家自己买的驴,定然也花了不少钱……”不等说完,就听罗莞笑道:“娘别推辞了,张管家这真正是雪中送炭。有了这驴,咱们不用天黑就能到秋明庄了。”说完郑重谢过张才,又对他道:“张管家放心,等我们到了秋明庄安顿下来,我就把这驴给你送回来,保准不耽误你的事儿。”
张才摇手笑道:“不用了,这驴就先放在姑娘那里,忘了我也是要离开蒋家的人么?到时候等我居所定下来,再来找姑娘要驴。”
罗莞听他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来投奔自己,越发放心,却也觉着有些遗憾:这张才在那样势利的舅舅舅妈手下干活,仍是任劳任怨忠心耿耿,就是为了对已经逝去的外祖父尽忠,如此忠义两全之人,在这世间实在难得。若是自己家有他打理照应着,只怕会更加蒸蒸日上。只可惜现在除了五十两银子和那几十串钱,她们一无所有,未来如何还不可知,她实在不能大手大脚的就把张才雇来做管家。
心里这点失落并没有表现在表面上,罗莞和蒋秋娘扶着元老太太上了那大毛驴,又说只要一安顿下来,就派人给张才送信,好让他来牵驴,这才辞别了张才,继续往秋明庄进发。
而此时秋明庄内,范京范良兄弟两个和谢明雨刚刚用完晚饭,三人坐在院中的藤萝架下纳凉,一边闲话,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罗莞身上。
“那丫头可是好几天都没上山来了,也不知道在家做什么。”挑起话题的是范良,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担忧:“大哥,明哥,她说过她那舅舅舅妈不是人,你说她们娘儿几个该不会是在那家被欺负了吧?”
谢明雨看了他一眼,摇头无奈道:“那又如何?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挺欣赏罗姑娘的,只是咱们终究是外人,哪里有去管人家家事的资格?”
“怎么没资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那什么……那么势利的两口子,人人得而诛之……”范良激动了:“咱们就去相国村,闯进那蒋家看看,要是她们几个真受了欺负,妈的就把那不是人的两口子宰了……”
“闭嘴。”范京断喝一声,打断弟弟的话,锐利目光看着他:“别忘了你如今是什么身份,还喊打喊杀的,你想干什么?进大牢吗?还是要从此亡命天涯?”
范良头一缩:“那个……我,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真的杀人呢?她们娘儿几个也不肯答应啊。我只是……我只是觉着,她们娘几个着实可怜,罗姑娘的脾性又对咱们胃口,若是在蒋家受气,倒不如接了来咱们家住着,趁早把那蒋家给一脚踢开还好。”
“那怎么说也是人家的娘舅家,你和人家算是什么关系?就想把人接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范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弟弟:“我说你这张牙舞爪冲动莽撞的性子到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让阿良改了这性子,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谢明雨轻轻摇着折扇,一派悠闲地微笑着,接着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看向范良,淡淡道:“阿良平时很少在乎别人如何过活,怎么这一次却对那娘儿几个如此关心啊?”
“啊?没……哪有……哪有关心?”范良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慌乱摆手道:“那个……我……我不就是……就是因为罗姑娘……罗姑娘教了明哥你一些种果树的知识吗?那个……今年的果子能结这么些,全都是罗姑娘的功劳,我……我这个叫……叫知恩图报……对,就是报恩。”
这最后一句话倒像是劝他自己似得。谢明雨更加惊讶了,和范京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正要问范良,就见外面看门的家丁匆匆走来报道:“庄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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