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承认的一点是,在经过了四年的卫国战争之后,联盟内部的军人利益集团的确是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发展,尤其是在战争进行期间,以总参谋部为首的军人集团,确实是为红军系统争取到了不少的利益,当时,为了适应战争的需要,在很多问题上,即便是斯大林同志也不得不对军队做出让步。
比如说在战役的决策问题上,莫斯科战役之前,斯大林同志在这方面是占据着绝对发言权的,部队在战役进行过程中是如何进攻,什么时候进攻,是否撤退,向哪里撤退,类似这样的问题,都需要由斯大林同志做决策,总参谋部在更多的时候,只是向他提出建议,却没有做决定的权力。
而在莫斯科战役之后,斯大林同志基本就退出了战役决策圈子,他很少再在那些有关战役决策的问题上发表个人意见,至少,他不会强行要求军队接受他的指令了,更多的时候,他所做的工作,还是在总参谋部的建议下,做出一个形式上的最终决策,说白了,就是总参谋部提出计划,他个人表示赞同,他也不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不过,最终的决策,始终还是以总参谋部的意见为主的。
当然,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是说斯大林同志受到了总参谋部的威胁,而是因为他自己认识到了自身的缺陷,指挥作战并不是他的长项,所以,更能接受职业军人们提出的建议了。
事实是,斯大林同志的这一点转变,对于联盟扭转战场局面,最终反败为胜,是有着积极意义的,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一规则到任何时候都是准确的。
不过,与此同时,历经几年的战争,总参谋部在联盟军中的影响力,自然也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显性,当某个人或是某个部门,能够长时间决定某项利益分配的时候,那么就会有无数人逐渐靠拢过来,最终以这个人或是这个部门为核心,形成一个牢固的利益集团——在几年的战争之后,总参谋部就成为了这样一个存在。
因为这个部门能够决定战役如何进行,也能够决定谁负责指挥哪个地段的战斗,因此,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一系列的军队将领向这个部门靠拢,最终组构成一个虽然松散,但却具备足够影响力的军人利益集团。
在战争后期,斯大林同志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他在限制总参谋部的问题上,做出了不少的动作,而对朱可夫的打击,其实也是这些动作中的组成部分。
后世的舆论将斯大林同志对朱可夫同志的打压,定性为嫉贤妒能,定性为他对朱可夫同志个人声望的嫉妒,这种说法显然是片面的,也是站不住脚的。
正是因为斯大林同志对朱可夫的打击,才令总参谋部这个逐渐成型的利益集团,不得不在更多问题上保持谨慎,不敢踩过界。
不过,在维克托看来,斯大林同志对军方利益集团的打击,显然并不十分彻底,首先一点,在整个军方利益集团中,真正受到打击的,其实就只有一个朱可夫,尽管朱可夫是军方利益集团的首要代表,但对他的打击,还不足以将这个集团的发展势头按下去。其次,即便是对朱可夫的打击,斯大林同志做的也不够彻底,对于朱可夫这样的人来说,职务的升降其实对其影响并不是很大,尽管他现在被发配到了敖德萨,做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敖德萨军区司令员,可一旦斯大林同志不在了,他很快就能重新爬起来。
说白了,就是只要这个军方利益集团依旧存在,其影响力没有从根本上得到削弱,类似朱可夫这样的人,就有机会东山再起。
军方利益集团的存在,也是勘察加半岛问题复杂化的根本原因,当然,在维克托的认知中,军方利益集团目前插手的问题可不仅仅是一个勘察加半岛,包括克里米亚半岛,包括在黑海沿岸地区,包括在苏中边境等一系列问题上,军方利益集团都有把控话语权的yù_wàng,只是因为斯大林同志个人的权威在联盟内无人可以挑战,所以,他们的表现才没有过于的鲜明。
但是,维克托的心里却是有所预感,一旦在将来的某一天里,斯大林同志过世了,而接替他的人没有掌握足够的权威,那么军方利益集团对政治的干预,或许将无可避免。
听着前方斯大林同志与莫洛托夫同志之间的交谈,维克托的心思却已经跑的很远了,他总结了一下,就卫国战争后的这一两年来说,联盟内部所蕴藏的危机就已经有很多了:
首先,战后重建问题中,因路线、偏重所引发的潜在危机,这一点在维克托看来是非常关键的。尽管日丹诺夫同志在联盟中央所拥有的影响力很大,尽管国家计委始终处在沃兹涅先斯基同志的绝对操控之下,但对于战后经济发展领域的侧重点问题,日丹诺夫与沃兹涅先斯基等同志的观点,依旧没有占据主流地位。受美苏矛盾以及联盟复杂外部环境的影响,联盟在四五计划制订过程中,依旧将以军事工业为主的重工业,放在了经济发展的首要位置,对以消费品生产为主的轻工业,重视度不够。在维克托看来,这对联盟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隐患。
其次,复杂的民族问题以及在民族政策方面所犯的错误,这在维克托看来,是一个很致命的疏漏。联盟很重视对各类民族主义的打击,但却忽视了民族主义情绪在党内干部中的滋生蔓延。堡垒总是容易从内部攻克的,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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