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朝她挥挥手。
衡玉话到了嘴边,都化为无声的微笑。
她也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挥完手后,她转过身去,脚步不停离开皇宫。
而他站在原地,目送她许久,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尽头,才抬手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走着她先前离开时走的路,远离此地。
***
大衍不设宵禁,现在才刚入夜不久,街道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少忙碌了一天的父母趁着刚吃完饭,牵着自己的孩子出门看热闹消食。
衡玉一个人走了很久,才走到沈国公府外。
她站在墙角下。
墙的另一头,就是沈洛住的院子。
衡玉轻松爬上墙头,安安稳稳坐在墙头,取过随手放在袖子里的长笛,递到唇边吹奏起来。
三秒后,有人身形利落翻窗而出,在长廊下站定,双手抱臂含笑望她:“大晚上的,有正门不走非要爬墙。”
衡玉放下长笛,朝他勾手。
沈洛一阵助跑,迅速拉进和衡玉之间的距离,同时借着这股冲劲直攀上墙,在她身边坐下,气息连喘都没有喘一下。
“我祖父说你去了大周?”沈洛刚坐稳就兴奋出声,“深入敌国帝都搅动风云依旧全身而退,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经历。”他用拳头锤了下衡玉,“明初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当时在樊城的时候你也不和我透露一二。”
衡玉笑道:“透露给你又有什么用,以你的性子也不适合跟过去,只能白白担心。”
沈洛:“也是,唉。”
“叹什么气?”
沈洛抬起头,看着没有星月的夜空:“也没什么啊,你见到他了吗?”
“见到了,瘦得厉害。”
沈洛侧头看向衡玉,平静地把一个既定事实告诉衡玉:“我去年说了要和他恩断义绝。”
衡玉‘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不算意外。”
“你就这个反应?”她的反应太平淡了,沈洛反倒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他都做好了衡玉会以一种不认可的目光看他的心理准备。
“有些时候及时分道扬镳并不是一件坏事。”衡玉轻声说道。
沈洛下意识抿了抿唇。
衡玉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反而更关注沈洛被任命为行唐关守将这件事:“我听皇帝伯伯提到了一句,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唐关乃天险之地,你怎么会自请前去行唐关驻守?”
沈洛乐道:“因为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衡玉蹙起眉来,紧盯着他。
沈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挠挠头:“不说这些了,我明早就要启程离京,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要是现在你我没能见上一面,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到何时了。”
衡玉顺着他的意思转移了话题,问道:“明早什么时候启程?”
“天没亮就要启程,还挺早的。你今晚送行就好,明早别再特意过来一趟了。”
“也好。”
“真可惜,我明天还要行军,今晚不能拉着你喝酒。”
衡玉失笑:“那我们勉强一点,以茶代酒为你践行,你看如何?”
“倒也不错。”说着,沈洛自这不高不低的墙头一跃而下。站稳后,他朝衡玉伸手,将她一把从墙头拽下来,险些把衡玉拽得扑倒在地上,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沈少归!”衡玉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喊道。
沈洛哈哈大笑:“你底盘不稳,看来这些年在武艺上是疏忽了。”
衡玉嗤笑:“的确是疏忽了,但揍你一顿的实力还是有的。”话没说完,她已欺身而上,迅速抬头横扫过去。
沈洛早有准备,闪身一避,与她战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不留情,打了小半刻钟,不知是谁先退一步,另一人也迅速后撤分开。两人分别站定,喘着气对视,突然都撑着墙笑起来。
笑了有一阵,沈洛对衡玉说:“我给你一份名单吧。”
“什么名单?”
“这些年我在军中认识了不少人,有些人军事才能出众,但因为出身寒门,一直没太大的出头机会。我就算想帮,也有心无力。”
衡玉懂了:“为什么不自己给?”
“何必呢。”沈洛活动活动筋骨,“反正在我心目中,他已经不是我兄弟了。”
“说着恩断义绝,可恩到底是否断,义到底是否绝,你应该比我清楚。”
沈洛扬眉,朝衡玉耸了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衡玉也耸了耸肩:“行吧,等会儿把名单给我,我到时会想个不突兀的办法,把这些人送到他和太傅的视线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际刚刚拂晓,帝都城门刚刚打开,沈洛当头驾着一马,领着他的亲卫奔赴属于他的疆场。
沈洛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有人一身玄衣长袍,负手立在城墙之上,安静目送他远行。
***
沈洛的离开,对帝都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这里依旧暗潮汹涌。
衡玉恪守着密阁副阁主的身份,明面上始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每天闲得溜鸡走狗,看遍洛城景致。
云成弦一系的人在军营里挖掘了半年时间,拉拢了几个有能力、出身寒门的将领。有了他和太傅在背后大力扶持,这几个将领迅速在军营里崭露头角,虽然没有身居高位,但都被安排在一些很紧要的关键位置上,只要多熬上几年,不怕出不了头。
时间一点点推移,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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