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内,你们就别骂他们了,给他们点时间。”李玉竹又说道。
刘大娘子望向刘老大,“大妞爹,这事儿还真不能急,先过一个月再说吧。”
还能怎么着?
一个自认上门做女婿,一个死活要嫁。
再逼急了,两个一起想不开可如何是好?
刘老大沉了沉气息,“是我跟他们过不去吗?我都同意胡双成上门入赘了,是村里人在闲言碎语!看看,二房的人不是无事找事骂上门来了?”
刘大娘子冷笑,“他们那一房的人,看咱们一向都看不顺眼,没有大妞的事,也是别的事,反正就爱管一管,好显得那一房本事大。”
刘老大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抿着唇不说话了。
刘二娘子走进屋里来,也来劝着说道,“大哥,大嫂,咱们家怎么对待大妞和双成,和别家有什么相干?他们管闲事未免管得太宽了。”
刘老大想了想,“对,关他们什么事?爱说说去!”
家里吵得闹轰轰的,却不见胡双成,李玉竹正意外时,胡双成挑着一担水走进刘老大家的厨房去了。
两只笨重的大水桶,装着满满的水。
南方村里处处都是水塘,随处可见水沟,极少有人家费钱打井。
家家户户备着齐腰的大水缸。
每隔一天,家里的大个子男人,会挑着笨重的大水桶,从水塘里担水回来倒入缸里。
一家子洗澡吃饭用的水,都从缸里舀。
洗衣洗菜,则到水塘边或小河边小溪边去洗。
将一只大水缸挑满,得来回跑四五趟,甚至六七趟。
小个子的人,是吃不消这么重的体力活的,得力气大的人才能承受得住。
“这孩子真是勤快,也不知我家大宝二宝将来是不是这么勤快。”刘二娘子笑了笑,回去了。
李玉竹也劝说了几句,离开了刘老大家。
刘家屋后那里,世子在和刘瓦匠说话。
“刘阿公放宽心,大妞和胡双成年纪还轻,只要两人恩爱,日子总会过好的。”世子说道。
刘阿公在叹气,“但愿吧。”
李玉竹也走过去,笑着道,“刘阿公,我刚到胡双成在给刘大叔家担水,他可真勤快啦,别家的儿子都不及他能干呢。”
这话说得刘瓦匠心里舒坦起来。
虽然这孙女婿跟个闷葫芦似的,但不得不说,人勤快,这一早,不光将他家的柴火担回来了,还担了水,这又给大儿家担水去了。
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勤快人,只可惜,没个孩子生下来。
想到孩子,刘瓦匠的脸色又沉闷了下来。
“爷爷。我摘了青菜回来,爷爷要吗?”刘大妞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喊道。
她从地里摘菜回来了。
“哦,家里还有,你们家自己吃吧。”刘瓦匠摆摆手,“一早的,都去忙吧。”
他背着手,回自己家去了。
李玉竹还要去看柴三姑娘,只和刘大妞打了声招呼,和世子离开了。
刘大妞叹了口气,回了自己家。
。
柴三姑娘住的小宅子,在村里的最边上。
是柴家没发迹前,在村里的一座旧宅,归柴三姑娘的父亲所有。
柴大老爷病故后,宅子落到柴三姑娘和她哥哥的手里。
宅子里,只有三个仆人,是曾经柴三姑娘父母跟前的佣人。
李玉竹和世子来到柴家老宅时,柴三姑娘正坐在院中的小亭子里画画。
她的嬷嬷坐在一旁,给她磨着墨。
李玉竹走了过去,“柴三姑娘?近来又好些了没有?”
柴三姑娘抬起头来,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她还不能说很多话,只说了一个字。
又看到李玉竹身旁跟着的年轻男子,柴三姑娘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李玉竹指了指世子,笑着道,“我大哥,上回你看到的,是我二哥和三哥。”
柴三姑娘放下笔,朝世子行了个屈膝礼。
世子诧异,只好拱手还礼。
李玉竹笑了,“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这么熟的,就不拘这些俗礼了。”
柴三姑娘微微笑了笑,朝嬷嬷做了个手势。
嬷嬷笑道,“李三姑娘,我们姑娘说,你们一家是她的贵人,她感谢李三姑娘和你的家人。”
“这会让我承受不起的。”李玉竹笑道。
嬷嬷又笑道,“你们坐,我去端茶水来。”
李玉竹说道,“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恢复的情况,你把手给我瞧瞧。”
柴三姑娘坐下了,将手递给了李玉竹。
她的病灶去除了,加上按时服药,身体状况比之前好多了,脸颊红润,也圆润了不少。
“很好,记得按时服药,你这个情况,短时间不能停药。”李玉竹说道。
甲状腺肿大伴甲亢,这姑娘真是多灾多难。
幸好病情是良性,手术也成功。
按时服药,保持心情良好,她能活得很久,不影响出嫁。
世子站在一旁,听着她们说了会话,目光随便看向了亭中的石桌上。
桌上的不少纸张上,用白描手法画着一些小兽。
小兽有狐狸,老虎,有猴子,有兔子,有野猪。
这些兽类,画的是兽的身子,却有着人的动作和表情。
有的兽在除草,有的在吃饭,有的在写字,还有的在跳舞,手拿折扇扮书生样。
纸上的空白处,还写着一些字。
世子细看去,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那些字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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