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京城最大的赌坊斗金楼里,抬出来一个人。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身着锦衣华服,容貌清隽。但却昏迷不醒,紧闭的双目下一片青黑,面色泛着青白。
斗金楼的打手们,抬着他往西城走。一路上跟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这是谁?从斗金楼里抬出来,怕不是输到倾家荡产了?”
“这人你都不认识?此人是平阳侯府的小侯爷,姓林名晏卿,京城里赫赫有名的纨绔子!老平阳侯去的早,他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被家里惯坏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京城里就没有不知道这号人的!”
“听说小侯爷在斗金楼赌红了眼,把银子输光了不算,还背着家里把田产、地契偷出来,结果全部输光了。”
“不止呢,上午我在场,他把祖宅都抵押上了,这会儿斗金楼的人抬他回去,就是去要宅子的。”
“嘶,这小侯爷也忒混账了,偌大的家业就这样被他败光,一家子抱着侯府牌匾喝西北风吗?”
……
斗金楼开在东城,平阳侯府在西城,从斗金楼到平阳侯府,几乎要跨越大半个京城。因此等到小侯爷被抬到家门口的时候,京城上下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平阳侯府的小侯爷,在斗金楼输到倾家荡产,连祖宅都赔上了。
侯府的老夫人听到后当场昏厥,府里兵荒马乱,乱成一团。
管事王喜急匆匆的出门请大夫,走到大门时正好听到斗金楼的人放狠话:“……告诉你们府上管事的,三日之内搬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撂下这句话后,斗金楼的人扬长而去,留下小侯爷横躺在府前的台阶上,生死不知。
王管事大惊失色,顾不上驱赶周围看热闹的人,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试探小侯爷的鼻息。
察觉到尚有呼吸,王管事松了口气:
“赶紧把少爷抬回府。”
“……少爷也太糊涂了,连祖宅都拿去赌,让夫人、老夫人还有几位小姐们以后可怎么活?”
“还有咱们……咱们这些下人可怎么办啊!眼下侯府自身难保,不会把咱们都给发卖了吧?要是卖到那等腌臜地,还不如死了算了!”
……
晏卿是被人吵醒的,嘈杂的低语声仿佛近在耳边,让他的意识渐渐回归。只是脑子仍然混混沌沌的,像是蒙了一层纱。
他慢慢睁开眼睛,入目是一顶天青色软纱帐,坠在红木雕花跋步床上。从轻纱往外看,隐约可见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
房间里没有人,外头依稀传来压低声音的谈话声,晏卿便是被这些声音吵醒的。
只不过,此时醒来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林晏卿了,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晏卿。
晏卿是一名孤儿,虽然自小在福利院长大,但他一路被国家和社会帮助,也没受什么苦,健康成长,学业有成。
毕业后原打算回报国家回报社会,但没等他实现这个愿望,就因为救人车祸身亡了。
他死亡后,被一个名叫“科技兴国”的系统绑定,任务便是穿越到各个世界点亮科技树。
这是他穿越的第一个世界。
晏卿重新闭上眼,消化原主的记忆。然后他便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他穿越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大梁。
原主叫林晏卿,今年十七岁,父亲在他十二岁那年病逝,因而他继承了祖上的爵位,成了新一任平阳侯。
林家三代单传,从他爷爷那辈,每代就只得一个男丁,原主亦是如此。他有三个姐姐,四个妹妹,除了一个跟他一母同胞的嫡出二姐外,其他都是庶女。
再加上爷爷辈和父亲辈的妻妾,家里头女眷众多,他就是万花丛中的那一点绿,严重的阴盛阳衰。不仅祖母和母亲把他当眼珠子疼,连家中姐妹也对他爱护有加。
读书苦?那就不读!
练武累?那就不练!
老夫人更是有言道:“咱们晏卿有爵位在身,开开心心的快活就行,不必吃那劳什子的苦。”
于是,原主不负众望的长歪了,成了京城第一纨绔,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晏卿来之前,原主刚刚败光家业,急火攻心,当场去见了祖宗。
也有可能是祖宗把他叫走的,这败家玩意儿把林家几代积累下的家业全都霍霍光了,祖宗们的棺材板压不住了,因此上来把他带走了。
然后留下这一堆烂摊子给晏卿。
晏卿恍惚了一阵,便很快接受了穿成败家子这个事实。他在现代了无牵挂,能在死后又重生,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即便原主留下一堆烂摊子,他也没有任何嫌弃的资格。
而且既然占了他的身体,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照顾好一家老小,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一大家子流落街头。
别的产业可以先不管,但这处祖宅必须得保住,不然就不是丢人的问题了,而是把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他自己对外在名声倒是不甚在意,但祖母与母亲,还有家中姐妹,这些标准的古代世家贵女,让她们流落街头,从云端跌落泥潭,怕是跟逼她们去死差不多了。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拿回祖宅,在他们被赶出去之前。
从林晏卿的记忆中得知,斗金楼可不是什么善茬,背后老板似乎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要不然也不能成为京城第一赌坊,还能安安稳稳的开这么多年。
斗金楼,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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